,看着远处喟然长叹:“承恩呐!这天下乱了,朕的江山乱了,老祖宗留下的基业乱了。民间说什么吃闯王穿闯王,吃穿不尽有闯王。朕这个皇帝,已经失了民心了?”
这句话好像是在问王承恩,又好像是他在问自己。
王承恩浑身颤抖,头都不敢抬:“陛下千万不要有此等想法,自陛下登基以来,兢兢业业,勤政爱民,这天下乱了,非陛下的责任,实在是乱臣贼子太多了。”
中年人再次长叹,伸手把王承恩从地上搀扶起来:“江山是老祖宗留下的江山,现在鞑子自东北而来,我大明内忧外患,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百姓造反,无非就是一口吃的都没了,活不下去了。党争耗费我国库财帛,外戚拿了我内帑,一帮乱臣贼子乱我江山,朕,有愧祖宗。”
王承恩不敢搭话,中年人又道:“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杀了魏忠贤?”
说起来,魏忠贤算是一个有能耐的人,魏忠贤活着的时候,虽然老百姓怨声载道,却没有一个敢造反的。这一点,足以证明那个九千岁是有一定能耐的。
当年朱由检还在信王府的时候就一心想要杀了魏忠贤为民除害,真正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之后,他才现,这天下,并不是魏忠贤一个人能够扰乱的。
真正的根源,还在于那些自诩清流的党人。
“承恩,朕自知已经守不住京城,但是朕不会让自己流落到贼人手中任人欺凌,先祖迁都天子守国门,今日,朕无颜面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自以覆面,任贼分戮朕尸,切勿伤朕百姓一人。”不知什么时候,场景已经自动变换到煤山上,而王承恩一点都不觉得突兀,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此时,他脸上写满死志,看着皇帝那有些佝偻的背影,老泪横流。
“朕走了,承恩,你好自珍重。”朱由检说完,把脑袋往那腰带里面一钻,没过多久就没了气息。
王承恩重复着数百年前他做过的动作,学着皇帝的样子,在稍微矮一点的枝桠上把自己的腰带挂了上去,然后脑袋往里面一伸,打算跟数百年前一样以身赴死。
半晌过去,喉咙的位置没有传来半点不适,而腰带依然套在他的脖子上。
就在这时,他眼中突然寒光迸射,五指微张,对准一个长满了树的位置一爪子抓去。
说时迟那时快,幻境外面的刘知命在地上打了个滚,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这致命一击。
王承恩双目恢复清明:“你知不知道,让杂家勾起这段不堪回的往事,是在找死!”
刘知命惨然一笑:“哼,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再说了,我的手段也不止这一点。”
说完,符纸如雪花一般飘落,所有符纸都是不可多得的紫符,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紫符。
“砰砰砰砰砰!”
剧烈的炸响声不绝于耳。
半晌,尘埃落定,尘土中站着一个人,浑身的衣服已经炸烂,但是毫无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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