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后,递于沈嘉玥,殷勤道:“贤妃娘娘,皇上命将这个锦盒送过来,皇上说送出去没有再要回来的理。还请娘娘收好。”
沈嘉玥一听便是上回那个被她一气之下送回皇极殿的同心结,还让如花带去话称这物并非自己能享有的。虽然事后有些懊悔,但也只当没这事,谁知竟送了回来,心上一暖,眼角犯了泪光。
赵箐箐见她愣在那儿,便替她拿下寒沣手里的物件,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可要瞧瞧,必然是好物件儿,还请寒沣公公回去禀了皇上,就说庄贤妃收下了。”
寒沣点头哈腰,笑着告退。赵箐箐打开一看,忽的一惊,难道皇上对姐姐的情意便这样深了?可为何姐姐还要送回去?难道……良久,合上了锦盒,递到沈嘉玥手上,只当什么都不知,又笑称:“这是皇上一片心意,姐姐该收下的。”
赵箐箐说完以要去看懿文夫人为由离开了妱悦殿,她希望沈嘉玥自己想明白,自己决定未来的路究竟该如何走……这份感情又该魂归何处?
沈嘉玥良久才起身往内室走,换了一件淡红薄裙,瞧着不错,吩咐了宫人顾着公主,便往外走,走在悠悠长长的宫道上,日头照映在朱红宫墙,散出耀眼的光,迫得人睁不开眼,转过几个弯,庄严肃穆又熟悉的皇极殿门口,如往常一般在外头候着,等他的传召。
不一会子,寒沣出来,殷勤着道一声:“娘娘请进,方才恭妃娘娘来过。”
沈嘉玥并不知为何寒沣要提恭妃,淡淡一笑嗯一声并不再说,匆匆入内。寒沣能在寒泷之后稳坐皇极殿大总管这把交椅,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自然懂得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深宫里的恩恩怨怨他哪里会不知道些,只是未曾言明罢了。
皇上坐在御案前,桌上的奏折又摞了不少,沈嘉玥回回来皇极殿总有奏折摆在御案前,尚未批完,这位君主虽比不得圣宗皇帝开疆拓土,但也算得上勤勉,乃守成之君。
淡淡龙涎香缭绕如云雾徐徐升起,沈嘉玥请安道万福,行动间如流水,“臣妾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岁金安。”
皇上抬眼放下手中朱笔,起身行至沈嘉玥跟前,亲扶她起身,耳畔嘟喃一句:“近日,你还好吗?”
沈嘉玥依着他的手,缓缓起身,笑颜如花,眉目如秋水轻涌,含着哀伤之色,“臣妾一切安好,有劳皇上挂心。”望着御案上奏折,忍不住轻问:“皇上可好?”
“朕可不好。”皇上搂住沈嘉玥,沈嘉玥欲挣脱,便搂得更紧,沈嘉玥闻着淡淡的宣和帷香不免恶心,她知道这是恭妃特有的熏香,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将他推开,又退了他好几步远。
原本这会儿来,她是想好了的,接受这份等了很久很久的感情。可现下闻得宣和帷香很反感,没来由的反感,明知皇上有三宫六院,注定不是专一的男子,即便是平民百姓恐怕亦有三妻四妾。但她想要的是一份纯真的感情,若那人做不到,那她宁可不要,多年过去想得明白亦看得开。但她忍受不了前一刻还在与别的女子谈笑风生、搂搂抱抱,后一刻将自己引抱入怀。这样的感情她不想要,也接受不了,哪怕他是天下之主…有诸多无奈。
沈嘉玥淡淡说着,没有一丝感情,“皇上,臣妾来看您,见您不错,臣妾亦安心了,臣妾告退。”
皇上始终没有明白沈嘉玥的心思,即便他爱她,也猜不透这个女人究竟想要什么。瞳孔一缩,露出情意深深,忍不住挽留,“为什么要走?别走。”可不可以为朕留下?
沈嘉玥浅浅一笑,“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不敢留下,生怕打扰皇上处理国事。”
皇上想抓住她,却只留下她的背影,沈嘉玥从里头出来,轻轻呼了一口气,或许这份感情再也不会流露出来了吧?!
殿门被缓缓关上,仿佛一道门将两人阻隔起来,千山万水般遥远……又或是沈嘉玥追求的感情与皇上的感情不一致才造成了这样两难的局面,尴尬的境地。孰是孰非,不得而知,谁都没错,错的是造化弄人……她爱时,他不屑一顾;他回首,她却死心;她鼓足勇气接受这份感情,奈何他不能给她纯真的感情。
可见疏离、可见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