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走开,走开,走开啊!!啊啊!!!”
“哎呀,你们不喜欢我的血管吗?”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他们僵着身子缓缓回头,结果有一个人直接吓晕过去了。
一颗脑袋,一颗漂浮在半空中,发着诡异血红色光芒的脑袋。那尖利的牙齿,苍白的脸色,嘴角流出的红色液体……还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
“后……后面,老大,他后面……”
格雷·帕尼一看它后面,浑身的血液就像被冻结了一样,脸也白的跟窗户纸一样。密密麻麻的红眼睛在迷雾中缓缓向他们移动过来。包围他们血管啪的炸开了,在地面上开始咕噜咕噜冒起了血泡。
这时一个清脆童声中却有带点诡异的电音声在远处响起:“别西卜,那个脑袋是你的手下吗?好丑啊!”
“没关系的卡巴拉!”另一个小男孩声音温温柔柔的道:“他吃点儿东西就会变得好看一点,吃的越多就会变得越好看,到时候你就不会嫌弃他了。”
离他们不远处的浓雾内,希遥关掉扩声器,正教山间海怎样稳住鱼竿。毕竟他人小力气也小,导致那个脑袋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
努力控制鱼竿的山间海不解看着身边的红墨水,手电筒:“这些加在一起……真有那么可怕吗?”
“这些当然不可怕了,可怕的是他们看不清雾中的景象,只能在脑海中添油加醋的想象了。阿海别管他们了,右边,右边,撞上了。”
“哦……哎呀!坏了吗?”山间海欢快的声音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失望看着前方熄灭的手电筒。鱼竿上的脑袋撞上了一个绑着小蛇玩偶手电筒,一下子就把手电筒给撞灭了。
希遥手一挥手电筒就到了手上,左右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
“没事,绑的时候这个玩偶刚好抵到开关了。你刚才撞的那一下,刚好撞到开关上了。”
另一边,少年们只看见那个脑袋嗖的一下,撞上了另一个长长的怪物,然后……那个长长的怪物就……就没了!!!
“桀桀桀桀。”定时开关被打开了。
“他笑了,他笑了,他吃完一个又要来吃我们了,我不要变成美容药啊!啊啊啊啊!!!”一个少年大叫的冲进了迷雾中,不一会他们就听见了砰的一声,就再也没动静了。
“咦?他们好会补脑啊!”山间海无意识的说了一句。
“那个人没事吧?”
“没事,就是撞上墙壁晕了过去。好了,阿海,该我们出场了。”
希遥抬手结印,撤掉了面前的结界,不立结界的话我们的身、音也会影映到浓雾上的。
山间海看了看背后幻化的翅膀,三对华丽的翅膀晶莹剔透,在洁白的灯光下冉冉生辉。阿遥的背后也是跟他一样的翅膀,从背影看,那真的就是天使降临,但看她的表情就会知道,如果她是天使的话,也一定是最调皮的。
肆意不羁,随时准备恶作剧,让家长即头痛,又骄傲。
“hello,各位少年,晚上好啊!”
听到声音,几个少年抬头望去,挥舞着三对翅膀的巨大阴影屹立在于半空中,血红的双眼冷漠的俯视着他们。他们的话语娇憨温柔,但这温柔只属于他们彼此。
“那个小伙子是几天没洗澡了,我都不好下口。”
“卡巴拉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吃东西前要先洗干净,而且这个小伙子内心的邪恶并不重,恐怕不是很合你的胃口。不过没关系,那里还有几个人类,总有一个适合的。”
一群小伙子听见这话,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争先恐后的道:“不不不,不不不,我们只是附近的学生,没干过什么最大恶极的事的。”
“没错,没错,我……我干过最邪恶的事就只有抢小学生的零花钱而已,”
“对对对,我都两个月没洗澡了,你……你别吃我啊!”
“咦?可你不是偷了邻居小狗,送给女朋友说是你买的名犬吗?于是失去心爱宠物的小朋友就此大病了一场。还有你不是昨天才洗过澡吗?我讨厌骗我的人。”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区区不才,身为恶魔,这点看透人心的能力还是有的。”
“哎!哎!“小女孩的声音忽然活泼了起来:“别西卜要不这样吧,你们说说你们做了那些好玩的事,让我们高兴高兴。我们高兴了,说不定就放了你们那?”
“真的,我们说了,你们就放了我们?”
“哦!”那个声音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起来。
“别西卜,那个什么脑袋……”
“我们说,我们现在就说。”
“这还差不多,那什么脑袋,你回来吧。”
一阵寒风吹过,那颗脑袋就这样飘乎乎的飞进了前方的浓雾中。
格雷·帕尼特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从没像现在这样机灵过,语速这样快过。
“我小时候,打碎了一个我爸最喜欢的花瓶,骗我爸说是我哥干的,他就被我爸暴揍了一顿。七岁那年在他上厕所的时候往厕所里扔鞭炮,刚好把他的屎给炸了,然后我哥就‘长屎了’。后来撒尿撒到杯子里然后骗我爸那是茶,九年级的时候给同学下过泻药,不过那是他冤枉我在先的;在邻居放狗咬人的时候放蛇咬了回来,不过那蛇没毒的,一年前绿了我爸,抢了他的小老婆。”
“哇,老大威猛啊!”
“那是他气我妈在先,我不过是报复回来而已,然后就是最近出来混,半夜开车扰民,撞坏了花坛,在大街说摸……摸女人屁股,抢劫小学生这事我是第一次做,就倒霉的……被你们给逮到了。除了这些我真的没干过其他的了。”
“没了?”
“没了。”正常少年的日常原来这么丰富啊!
“你骗你爸说那是茶,你爸喝了吗?”
刷,几十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看来再大的恐惧都挡不住人们的八卦之心啊!
希遥接过山间海递的热茶,喝了一口,直接暖到了心底。4月的美国还是很冷的。
“阿海,你说这么坑的儿子,弟弟,他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对这个问题她还是相当好奇的。
山间海回想他刚才看见的,觉得他也挺神奇的,犯一次错被打一次,犯一次错被打一次,打完后伤好了,又神气活现的继续找他爸的麻烦,真是令人敬佩的死不悔改啊,“他可能是……思想清奇……比较抗揍吧?”
“没!”他说表情看上去那是相当遗憾啊!“他只打断了我两根肋骨,这事是就算过了。”
我忽然对他心生敬佩,还‘只’打断了两根肋骨,这家庭——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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