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语调都是硬朗的。
“对啊,对啊,张家小子啥时候回来?”
显然这位大叔说错了话,惹得张姓老者不禁翻了个白眼,心底却暗暗记恨下来。适才开口的是村里的一位傻大个,平常便是口无遮拦,看上去有些犯傻,土里土气,直接是个白丁。
众人也都看出张姓老者脸色变化,却不敢言明,即便是那几位长者,也不能称呼张亦然为张家小子。
张姓老者顿了顿,片刻后才道:“许是来不了了,昨个晚上传来口信,说是要事缠身,忙不过来。”
“哎呀,看来张上人在玉蟾宗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忙了好,管得事多!”旁边一位红脸的中年男子凑到近前,一个劲地絮叨。
上人是村民们对于上家宗门弟子的敬称,这些个土鳖并不知晓宗门内的情况,便以能者多劳为基本准则,想来也是没错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乃我青阳村大兴之兆啊!”一位长者开口言道,他在村子里也担任过村长,说的话自然能叫众人信服。
周围的众人纷纷点头称赞,最开心的便属张姓老者,毕竟张亦然是他老张头儿的孙子。
说话间,日头渐渐西斜,也是歇息了一会儿,当即张姓老者吆喝着乡亲们再次启程,一行人黑压压一大片,张姓老者在前头带路,身后锣鼓喧天。
………………
拓跋芸与良人策马飞奔,绕过了那座山头,看到头前迎来浩浩荡荡的队伍,良人一眼便认出了最前头的那位老者,正是新阳村的老村长,老村长身后跟的皆是新阳村的村民,良人全部认识,其中有几位还是他常去光顾的人家。
良人很开心,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乡亲们,算算日子,今日正巧是祭祀山神,良人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拓跋芸看到良人没有再走,正想询问缘故,只听良人说道:“七长老,他们都是我们村的,我过去打声招呼。”
拓跋芸想了想,点头不语。
良人下了马,牵着马儿朝那边走去,拓跋芸凝视片刻,便也牵着马儿跟了过去。
一里地的距离,良人不愿策马飞奔过去,那样会显得不太礼貌,他对于老村长,对于新阳村的所有村民都很感激,没有他们,就没有良人的今时今日。
良人自然也知道他是村民眼中的“祸害”,有时如过街老鼠般,但良人仍然忘不了他们对他的恩情,这份情,恩同再造!
“村长,那是……是不是良人呐?”老村长旁边走得是王二叔,他家境尚且富裕,年年祭祀献的祭品也是村子里最多的,而他对于良人也不陌生,以前那混小子成天就守在他家门口,比流浪狗还跑得勤快。
老村长老眼昏花,揉了半晌眼睛,才看得清楚,前方行来一位素衣少年,牵着匹马,踏着欢快的脚步。
“良人,好像还真是那兔崽子!”老村长辨了个仔细,才认出良人。
“村长,他不会被上家宗门赶了出来吧,你看他穿的那身,哪里像个宗门上人!”前排的众人也都看见了良人,可他们细细一观,心中却是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往年这兔崽子赶在山神祭祀上,便是偷吃偷喝,没想到他今年竟然还会回来。”
“乡亲们,快把吃食藏好,白鼠狼又回来了!”有人带头向着身后的村民呼喊道,强烈的声浪盖过了敲锣打鼓的声响,人们听到呼声,连忙驻足,停下手中的活计儿,一个个就像是遇到了瘟疫一般。
“什么?前面的是良人?”
“哎呀妈呀!这天杀的一准是算好了日子,快快快,俺家今年穷的慌,可就剩这点东西了!”
人们一边望着前方缓缓走来的良人,一边将吃食东藏西塞,生拍被良人发现似的。
良人也听到了那一声声“悲壮”的呼喊,脸上神情一阵变幻,脚底下也顿了又顿。
这时,拓跋芸从身后赶了上来,她望着那群新阳村的村民,又看了眼一旁的良人,嘴角勾起一弯优美的弧度,嘲讽道:“看来你的乡亲们并不欢迎你呀!”
良人的脸拉得老长,就像是吃个块大东西,生生憋得通红,随即一甩马鞭,忿忿道:“谁说不欢迎了?没听到他们都在喊我的名字么!”
良人说得不羞不臊,拽着马便迎向老村长他们而去,一旁的拓跋芸觉得好笑,随即扑哧一声,摇了摇头,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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