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修通道里潜行,偶尔会回头问问哨兵04这艘战舰的舰内结构,随后又继续跛行。
“去机库干嘛?你傻吗?”
哨兵04曾因被光逝命令往机库走而骂过一次蠢货,现在又因提问为啥不往机库走再次被侮辱,这种矛盾的情况对于一个AI来说非常的蛋疼,特别是那种不怎么擅长于处理日常信息的高性能AI。
“那我们是要去哪?”克里蒙特代替陷入沉默且脖子开始抽搐的哨兵04追问道。
“往上。”光逝意义不明地回答。
他们从维修通道的无重力井向上蹿升了好几十米,又在只有昏暗灯光的狭小空间里磨磨蹭蹭走走停停,终于,光逝似乎有了从这里面出去的想法。他贴在一扇压力舱门上停了好半天,然后慢慢旋转门闩,回过头来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又将门推开一个小缝,蹑手蹑脚地钻了出去。
克里蒙特第二个走出维修通道,刚一露头,他就看见光逝伸出两只手虚抓。十米开外,四个敌方士兵痛苦而无声地在半空中扭曲挣扎,不过这丝毫不能阻拦他们的脖子接二连三被捏碎的命运。这是一间有着大块落地玻璃的舱室,对星舰有所了解的克里蒙特能勉强辨认出这是一间右舷观测室。“我们来这干嘛?”克里蒙特惊恐地问,“整艘战舰都在搜捕我们,我们他妈来这干嘛?”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心急。”光逝在观测窗前的控制台旁坐下,揉了揉自己的右腿,“为什么不坐下来喝杯咖啡,听我慢慢给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又重重一叹,“唉,妈的。”
克里蒙特急忙扭头看向身后,只见六名血刃武士持枪堵住了入口。他吓得想钻回维修通道,却和刚走出来的哨兵04撞了个满怀。
“你逮到我了。”光逝坐在躺椅上举起双手,“我投降。”
“别想搞花样。”卡西乌斯警告道,“虽然我们奉命不能杀你,但是其他人可没这么好的运气。”
“哈哈!”光逝大笑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关心其他人的死活?”
“别虚张声势了,你我都心知肚明。”卡西乌斯指挥其他血刃武士展开阵型,小心谨慎地向光逝逼近。其中一个血刃武士手里的武器是电网枪,看枪身大小粗略估计,这玩意儿能电翻一头霸王龙,这明显是为光逝准备的。
本来保持静坐的光逝在持电网枪的血刃武士靠近到一定距离后突然从椅子上滚落,受到刺激的血刃武士正要开枪,却被卡西乌斯厉声喝止:“停!”
那名血刃武士不解地看向卡西乌斯,随后顺着卡西乌斯的目光看向墙边的青柠。被控制的少女双脚已经浮空,被连体作战服覆盖的颈部有轻微勒痕。她被光逝原能锁喉,又因哨兵04感觉不到不能呼吸的痛苦,所以没有挣扎抵抗。
战舰外,防空火炮开始拉起弹幕,拦截冲向本舰的战斗机。
“拖延时间没有意义。”卡西乌斯说,“就凭两三架战斗机别想突破本舰的防空网,你的同伴会死。”
“拖延时间?不!”光逝用空余的右手在身上摸索,半晌,他掏出了一枚硬币。“我只是想趁着候机时间和你玩个小游戏。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一枚硬币。毫无疑问,一枚硬币有两面。正面,她活;反面,她死。”
卡西乌斯第一反应是光逝在开玩笑,但在硬币升空的瞬间,他意识到光逝是认真的。第一批和第二批血刃武士可不是消耗品,卡西乌斯不能放任光逝捏死青柠。他知道光逝的重要性,可他不在乎了。他拔出刀,闪电般冲向光逝,尽全力将刀尖刺向光逝的心脏。后者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功夫先撇了撇嘴,接着正面迎向卡西乌斯,轻巧地闪过刀锋,一点也不像有残疾的样子。
卡西乌斯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光逝的腿没有影响他的行动,他只感觉到自己脑袋和胸腔膈膜处各挨了一下,然后就跪倒在地,面向他的队友们。光逝在卡西乌斯身后,一只手扣住他天灵盖,另一只手接住落下的硬币。
“你运气不错,是正面!”光逝说,“我们要再玩一把吗?这次把赌注换成你的命,如何?你觉得你还能有同样的运气吗?”
其他血刃武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立刻举枪逼近,光逝一把将卡西乌斯提起,挡在身前:“欸!嗨嗨嗨!都别动啊!别逼我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啊!”
“杀了他!”卡西乌斯全力吼道,“别管我!”
“你现在应该说的是‘别开枪,救救我’才对。”光逝淡定地将卡西乌斯的下巴给捏碎了。白色电解质液四处喷洒,卡西乌斯强忍着下巴被拧成一团的剧痛,没有吭声。
一架震荡波战斗机从落地窗外掠过,说明它成功杀进了战舰的防空死角。
“你们俩。”光逝对霍普和克里蒙特说,“做做深呼吸放松放松,然后屏住呼吸。”
“什么?”
“我们就要经历一段你们人生中最好玩的冒险啦!”
话音未落,观测室的玻璃窗猛地四分五裂。无论是超级战士还是平凡人,此刻都像土豆枪里的土豆一样被喷了出去,投入了宇宙浩瀚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