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拘谨,你们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学员。”境界守卫拿起一根短棍,以常人难以跟上的速度简单挥舞两下,然后轻轻扔给离他最近的学员,“每个人都来拿方阵前的箱中的武器,半个小时后交换一次,直到所有人尝试过所有武器。你可以和朋友自由练习,也可以来看看教官是怎么做的,无论如何,禁止把人打伤,否则就失去参加选拔赛的资格。”
如他所说,没有叫骂、斥责和催促,与真正的训练的气氛截然不同,使学员们在拿到武器后逐渐放松,笑容也回到了脸上。大部分学员都选择看看教官是怎么做的,可惜做出演示的并非境界守卫而是助理教官,当然,他们也是优秀的战士。也有一部分急于表现的学员只出于礼貌围观了片刻,就开始和有同样表现心理的学员切磋对练,他们大多和冰蝶一样在入学前就有扎实的训练基础,有的还是剑道、技击高段位好手,比磨枪才一年的冰蝶更优秀。
在教官短暂的示范结束后,大部分学员开始了和朋友与室友的练习,也有一些学员仍在追问教官细节问题。冰蝶与两个室友待在一起随便比划了两下,三人实力不在一个水准,冰蝶打得最好,室友A学过剑道可后来荒废了,室友B则完全抓不到械斗要点,即便看了教官的演示。
打斗绝非这下午的训练的中心。冰蝶很快就发现,人群中有一些学员刻意的在相互走动交流,聚起一个个小群落。她恍然醒悟,他们在为今天晚上的选拔赛做准备。每当有一个对练中的学员打出了很高的水准,就会有一两个人找上他,少则几秒,多则一分钟,他就会跟着其中一个离开。
这是个团体活,击败一个机器人得分,击败有分的人得分,如此一来,最先的得分的人如果没有一个团队肯定会立刻出局。想到这儿,冰蝶开始焦急起来,她是不是应该也找一个人打一架来彰显自己还有两把刷子?实在不行还可以色诱,冰蝶有自信全校没有人能在色诱上超过她,也没有人扛得住她的色诱,即使那些男孩嘲笑她的身份,但她只需三十秒,就能让他们没法说出“不”。
机会很快来了。
“嘿,冰蝶。”最开始认出她的男孩找上了她,居高临下地说,“有兴趣和我玩玩吗?我可以付钱。”他直接把训练用剑搭在她肩上,甚是嚣张的拍拍她的脸。
幼稚,冰蝶心中叹道。她讨厌这家伙,但她明白,这个男孩挑衅她的本意不是嘲笑,而是在吸引她的注意。他对她有兴趣,想必自己以前的“业务能力”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好啊。”她回眸一笑,妖娆无比,似有万种风情。还没等男孩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用脚后跟踢手中长棍末端,将长棍翻转起来,正打在肩头长剑上,锵的一声把长剑拍离肩头。她左手施力重新控制住武器,也不回身,径直捅向对方心窝,力度不大,还不足以触发训练武器的肌肉麻痹电流。
男孩后退两步,难以置信的看看自己的胸口,血液上涌,烧红了脸庞。“艹泥妈!”他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跟着他过来看好戏的学员们也怂恿他继续作战。“给她点颜色看看!”“揍她!揍她!”“小心哟,冰蝶玩‘棍子’玩了不知道多少根了,说不定很厉害哦。”“那是短棍吧?这么长的棍子,玩一次就废了,哈哈哈!”
他们的言语很伤人,可比起光逝滔滔不绝的废话与一浪高过一浪的嘲讽完全是在唱颂歌。冰蝶快速回忆起至今为止所学到的一切,微调调整呼吸和站姿,握紧长棍,等待愤怒的一方率先进攻。发起挑战的男孩无路可退,他谨慎地扫了冰蝶两眼,如果真要打,那就得打得漂亮,否则他在男生中可就无法立足了。
男孩如预料般率先进攻,可出乎意料的是,他比冰蝶想象的厉害得多!迅猛的一剑直劈冰蝶左肩,后者小退一步举棍相赢,挡住劈砍。虽说冰蝶是女生,这个男孩也根本不与她角力,长剑一点即走,向右划过一道弧线奔向冰蝶侧后小腿。冰蝶调转长棍截下这一击,并尝试用另一头使出一记短促的推点将男孩迫开。
冰蝶抓住机会使距离拉得更远,她以夸张的范围挥舞长棍发起攻击。男孩不住后跳,时不时抬剑拨开棍子。他是个老练的高手,没有被之前的愤怒影响太多,小心翼翼地对待着与他估计实力大相径庭的对手。
突然,他停止后退,大步冲入冰蝶的攻击范围,长剑从左起抡了个大弧,正巧迎上削来的长棍末端。冰蝶收势不及,眼看就被他近身,只能向后跳出躲避,可这样一来,棍子被男孩打得脱手而出。学员们发出欢呼,不明真相的人也鼓掌叫好。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两个人正常的切磋,不算欺负女人,所以打得好就值得喝彩。
“你输了。”男孩重新露出高高在上的笑脸,“不想挨打就跪下求饶,或者给大爷舔·杆·子。”
“做梦!”冰蝶猛地冲向一时松懈的男孩,一拳正中对方面门。果然比起用得不熟的棍子,还是自己的身体最可靠。说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打人,在这一年出头的日子里,她都只有挨打的份。啊~啊~~~这种拳头揍在软硬度正好的物体上的舒适感,简直要融化了,初体验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她几乎是本能的抓住男孩的手腕执行了缴械,又以一记摆拳打得男孩失去平衡。男孩在震怒中清醒,挥拳进攻,可他拳术远不及剑术,被冰蝶跳芭蕾般优雅的旋身躲开,并对他小腹发起了两轮三连冲。
六拳打完,冰蝶这才记起,打伤人是要被取消参赛资格的。她慌忙抬头查看对手情况……太迟了,这六记短冲拳是她一时兴起推出的,下手极重毫无保留,打光逝的时候没啥作用,可打在普通人身上就要了老命了。男孩脸色铁青,缓缓勾下身子捂着肚皮,发出干呕一样的呻···吟,刚蹲下,身子就一歪,侧着倒在地上。
冰蝶吓坏了,她可没想到自己会成为第一个在训练中重手伤人而退出选拔赛的人,这下完蛋了,要被光逝知道了她就……
“唷,唷,哈,瞧瞧我们逮到了什么?”天梓月的声音对冰蝶来说犹如死神,她摆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再加上之前在训练室内展露的凶暴,让冰蝶对她的畏惧又加深了几分。“这位同学,你知道故意伤人是不被允许的吧?”
“对不起,长官。”冰蝶立刻挺胸站直,她比其他人更懂军队里的做法。
“按理说,你不能参加今晚的比赛,因为你让其他人没法参加比赛。”天梓月压低声音,“不过你很幸运,你是第一个违反规定的人,所以我们不会取消你的参赛资格。但是,如果我们轻饶了你,很可能会在学员里起到不良影响……”她单脚挑起地上的棍子抓住,递给冰蝶,“来吧,小雏鸡,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