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别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什么都知道。”光逝快步穿过霍普金斯负一层的走廊,已经解除战斗状态的境界守卫们都聚集在走廊里聊天,并且没有一个小群体的话题是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的。他们就算如A155所说是被赋予了过于强大力量的普通人,也是受到过高强精神训练的普通人。
可是,普通人啊……自己有审判普通人的权利吗?
“我只是想——”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光逝塞着耳朵摇头晃脑,“你只是想和我聊聊,因为你找不到其他人聊,对吧?可是我不想和你聊啊,有多远滚多远吧。”
“你真是个混蛋。”A019低声骂道。
“搞得好像你曾经没有这么说过一样。”光逝无所谓的耸耸肩,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让A019为之气结,不顾形象的对她竖起中指——因为精英体只有四根手指,所以她必须把中间两根指头都立起来。
“血,都甩到我身上了!”光逝却忽然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叫了起来,“你以为我认不到这件衣服是Laxer的吗?好几千一件,到时候A114找我赔你帮我顶上啊?”
愤怒的A019抬起手就往她身上拍了一下,刚才的战斗中遗留的血迹抹在粉红色的毛衣上格外的显眼,暖色调杂合在一起,在她心头带出一种怪异的凄凉,一时间也丧失了和光逝理论一番的兴趣。
“你妹的万恶资产阶级,”光逝可没看见A019的低落,扯着借来的衣服跳出八丈远,嘴里怒骂道,“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赔钱吧混蛋!你家做什么的来着?那个那个……管你做什么的,先赔我两百万再说!”
“把你卖了也不值两百万。”A019冷淡的说。
“我记得我身体里的各种植入体随便一块就能卖好几十亿来着。”
“别想把话题带到其他事情上,你想把雪忧怎么样,我必须知道。”A019十分坚决地拦住了光逝,就如她的语气一般强硬,虽然这份强硬在光逝看来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在我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在我这个问题。”光逝用手指顶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慢慢推开,“现在我根本不在乎这破事,真的。”
“那根本算不上一个答案。”
“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光逝停下脚步,俏脸一沉,“你想我给你舔伤口,还是对着你的脸吼出你的编号,让你服从命令?不,我做不来,因为这里不是执行统合部,我们也没有在执行作战任务。被负罪感和对未来的迷茫所困扰?自己想办法,或者去找A060哭诉,反正她喜欢多管闲事,至于我,对此一点点兴趣都没有。”
她的话戳中了A019的痛处,让她握紧了拳头,忍耐着不趁着现在把光逝拆了。“所以……你一定要杀了她吗?因为你对我们一点兴趣都没有?”愤怒让A019的声音有点走样了,只是这仍然威胁不到光逝。
“第一,你有点神经质了。第二,死亡对战士来说是仁慈的。第三,我知道你想告诉我雪帆对雪忧来说有多重要,重要到她可以放弃一切来保全自己的妹妹,但是她又不希望背叛自己相处十年的战友,所以她比谁都想找到仲裁人,找到我,找到A060。是的,她想让她心目中最强大的人来改变现状,代替她完成她没能去做的事。”光逝的话让A019愣住了,“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我不了解你们,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做出改变?”她的质问显得苍白无力,毫无道理,让光逝根本不想回答。
“我讨厌猜测,或者先知先觉。”光逝半是诚实的回答,“未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就像毒品一样具有吸引力,我喜欢让所有剧本上的事件都一一发生,那样比较有趣。随你怎么想,冷血也好,混蛋也罢,但对我来说,趣味就是我万分重要的、无可替代的人生价值之一。”
“你真残忍。”
“这样的指责让我很难接受啊。就像,人都有两种审美观,有的人只在乎心灵美,外表只要不奇怪就行,而另外一部分人只重视外在美,品德只要不触犯法律就好。你可能指责前者虚伪,或指责后者庸俗,不过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拥有自己价值观的高尚之人,总好过那些口是心非,只会以主观臆测批评别人,却从不自省的人。”
“噢,为了避免你听不懂我到底在指什么,我就明说了吧,我在说你,A019,辜负姐妹友情,背叛战友信任,缺乏主观判断,做事随性不思后果,我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给你留下了这些评价,而到现在你也没有改过。你比我更残忍,虚伪之人。”
※
1200时。
从霍普金斯医院出发的队伍在主城区南门与A060会和,重新组成了四十人的庞大队伍,足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大规模的境界守卫移动完全没有引起军方的注意,七大氏族的战舰的扫描系统本来就不是特别先进,破解不了能量装甲的隐形功能也是理所当然。
他们按照来的路线原路折返避难所,速度比来的时候快得多,几乎都是以奔跑在赶路,十多公里的路程只用了几分钟就就走完了。只是目的地的情况和A060想象中不太一样——那里被看上去不像是军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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