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东西。”宫夜有些急了。
“没办法。”光逝摊开手道,“现在他整个人都被侵蚀了,基础结构看上去与其他人完全一样也完全不一样,根本没法确定切下什么组织才能有助于了解病情真相。至于探究性手术,我也希望能做一次……法院或者他的工作机构有给岩伯海指定什么代理人吗?我倒是很乐意在没有病患同意书的情况下进行手术,你意下如何?”
“这……”宫夜忙的有些昏了头,甚至忘了这一茬,“我会加紧联系他的家人。”
“但不是现在。我打算去楼上看看那只有钱的大闸蟹,顺便和其他一些人好好‘交流交流’,你就不用跟过来了。”
甩掉了宫夜的光逝乘坐电梯快速来到顶层,他有点惊讶宫夜竟然这么简单的就放他走了。不过这是好事,好事的话光逝一般不会去多想。
当他走进顶层那被水晶吊灯照亮的大厅时,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角落里的皮沙发上的雪忧。她穿着标准的病服,外面披了件灰色的云肩,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看不出任何值得留在医院的地方。即便是上级来考察这个理由也很不寻常,不过在看见了这么多老面孔后光逝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雪忧大概是某个他不熟悉的境界守卫吧?
沙发旁边还坐着一个女孩,外貌与雪忧有八分相似,不过气质上却截然相反。雪忧看上去更活泼而且老于世故,像个真正的大人,而这个女孩稍显内向,从着装打扮上来看应该也是个干练之人,只是眉眼间的青涩与僵硬还没完全消退。
“啊,妹妹,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光逝医生。”察觉到光逝的靠近,雪忧立刻笑盈盈的介绍起来,“光逝医生,这是舍妹雪帆。”
光逝扫了她两眼,总觉得有些眼熟,明明和雪忧长得很像,但他看雪忧的时候就没这感觉。忽然,雪帆轻轻咳嗽了一声,光逝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她看了十几秒钟了,换做别人一定会尴尬得涨红脸且立刻道歉,只不过这显然不可能发生在光逝身上。其实这不完全是因为他脸皮厚人比较贱,更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并非彻底的男生,他和汐以及滢是一个整体,女孩子盯着另一个女孩子看个十几秒需要红脸道歉吗?
“如果你喜欢雪帆的话是没戏的哟,你没听说过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吗?”
光逝一愣,心中道:我倒是听说过朋友妻不客气,还听说过朋友妻偷偷骑。“朋友?”他疑惑道。
“雪帆是宫夜的青梅竹马哟,两小无猜好浪漫的。”雪忧嬉笑道,还用手肘捅了捅皱眉不语的妹妹,“你说是吗?”
“姐姐,请不要总是说这种会引起误会的话。”
“难道你讨厌小夜吗?我会转告他的哟,不知道他会多伤心呢。”雪忧捉住妹妹的双手逼迫她正视自己,“讨厌吗?喜欢吗?”
雪帆白皙的俏脸上终于爬上了一抹红晕:“也……也不是……只是……”
“你曾经和宫夜一起去过RXC150766?”光逝猛地想起来什么。
“诶?”雪帆一惊,从姐姐那儿抽回手,看向光逝,“RX……什么?”
“一颗位于维尔特星域的新殖民地,漫天黄沙的混乱之地,堆满了社会的垃圾。”光逝简洁而不客气的总结道。
“去过哟。”雪忧抢在她之前说,“就是咱们母亲说要投资的那个边缘行星,那次我没去来着,就你和小夜去的。回来你还说小夜差点被那个行星上的野蛮人给打伤了呢。”
“噢。”雪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对,我想起来了。请问,光逝医生您怎么知道的?”
“这需要问吗,一定是小夜给他说起过吧?”雪忧笑道,“他可是小夜的好基友,你要小心别被他抢走了老公哟。”
“因为我看见了。”光逝不理会雪忧的玩笑,语出惊人,“他救了我,从那个野蛮人的手下。”
此言一出,就连总是妙语连珠善于搅和气氛的雪忧也一时语塞。
“我还没告诉宫夜这件事,当初我因为太害怕所以逃走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光逝一边编织故事,一边仔细观察姐妹俩的表情变化,“对此我一直心存愧疚。”
雪帆沉吟了一小会儿,先姐姐一步开口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巧合呢。已经是过去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了,请不用放在心上,想必宫夜也没有对此耿耿于怀。这可是难得的羁绊,你大可以告诉他,我相信这对你们之间的友谊只有好处。”
“有你这番话我就好受多了。”光逝宽厚地笑了笑,像个真的老实人,“喔,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检查一下陈桥先生的情况。”
“好的,再见。”
光逝转过身,向拉索桥先生的豪华隔离病房走去。雪帆不是境界守卫,他原本以为她是A155,气质上非常相似,但从刚才的对话中可以判断她不是;雪忧,就算她再怎么把自己的性格藏起来,释放一大堆干扰弹,却仍然除不掉境界守卫的骚臭味,她,才是A155,这个混蛋演戏的功底相当强悍,整整十年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他的心情舒畅起来,只是因为解决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