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信将疑地扬起眉毛慢慢转向调酒师:“一杯卡山火焰酒。”
“那么,你希望从事的职业是?”光逝继续向他搭话。
“我希望从事的不少,”金毛男没有排斥和光逝交流,回答道,“小时候想当一个律师,中等部的时候觉得记者挺不错,毕业时曾纠结航天物理学与粒子物理学,最后我发现我想多了。”
“父母总是会毁了自己的孩子。”光逝撇撇嘴,“他们中的大多数的确是为了孩子好,但是却无可避免的毁了孩子。”
调酒师将一个玻璃杯推到男人面前,只占了容器三分之一的深红色液体十分浓稠。光逝有些好奇地看着男人端着这液体,一口气喝得一干二净,然后瞪大漂亮的绿眼睛,一股烈焰从鼻孔中喷了出来,转瞬即逝。这玩意儿看着可真带劲,只可惜光逝没有足够的财力与精力将这酒吧所有的饮品都尝一遍,因为他的好奇心并不只有一个而是三个,但最后承担酒精摄入过量与钱包空憋之苦的人却只有他自己而已。
“你呢?你是自愿学医的?”男人没对光逝的观点做出回应,而是反问道。一杯酒下肚,男人的语气变得更直接起来,没了刚才那种疏远的礼貌。
“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不过这不代表就没人来毁我,所以我不是自愿学医。”光逝说,“只是学医对我来说也不差就是了。”
“所以说,我们没法选择自己的路咯?”
“当然可以,只是我们不愿意为选择做出牺牲而已。”光逝下意识摸了摸口袋中的硬币,“举一个偏激的例子,看见那边座位上的男人了吗?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生围在他周围,但是他光有性兴奋却在行为上没有表示,因为他知道自己偷腥后有很大概率会承受妻子无边无际的暴风雨。他完全可以选择放松自己,只是被预见的后果迫使他不去做。”
“你怎么知道他是妻管严而不是爱自己的妻子?”
“噢,不是吧,你难道相信世界上真有不偷腥的猫?”话是这么说,不过境界守卫必须被排除在外,毕竟他们已经不算纯粹的生物了。
实际上光逝的确能看出来那个人是个妻管严,因为他不停地用手去拉扯自己的领带想尽可能把它整个藏到衬衣下,但又不敢完全扯下来,说明他不喜欢那条领带,可是又有外力因素让他无法摆脱领带的束缚。这个人不会是他父母,只能是他的妻子。
男人低下头:“或许你说得对,我们都是懦夫。”
“不是懦夫,这和懦夫差得远了,”光逝嗤笑道,“是蠢货。”
“这位先生,还未请教尊姓大名呢。”估计是刚才那火辣辣的酒劲过了,男人重新开始注意起礼节,“我是宫夜,宫夜?圣咏?莫洛斯。”
光逝微微一愣:“你……什么?”
“呃……宫夜?”光逝的反应让对方有些奇怪,语气也变成了疑问。
是天真小子?难怪看他第一眼就觉得熟悉?等等,不会是同名吧?应该不会,毕竟自己识别脸部轮廓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真有一种他乡遇故人的感觉,虽然当初自己是准备撇下那个小男孩逃跑。
“光逝,光逝?圣咏?艾萨克斯。”光逝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和宫夜握了握手。
“等等……你是……”
“嘘嘘嘘,低调,低调。”光逝就知道他肯定会有过激反应,在他刚喊出声就用力拉了他一把,将他的话给生生扯断。
“你……您就是这次最佳成就勋章的获得者,艾萨克斯先生?”宫夜按照他的要求压低了声音,并用上敬语。
“我和你差不多大,又不是那些只会耍威风的老教授,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请问您已经有签约的医院了吗?”宫夜根本没听到光逝的话,“如果没有的话请务必来伊休那的霍普金斯医院!”
伊休那,琉璃所在的地方,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我不会坐门诊,不会写报告,也不会给别人打下手。”
“没问题,这些都没问题。”宫夜似乎对签下他志在必得,不但一口答应了所有条件还随即又添了几条,“你可以有自己的办公室,自己的团队,挑选自己喜欢的病例。”
“喔,爽快,我喜欢,”这一次,光逝主动伸出手,“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