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资堪称当世惊艳,如今更是气息内敛,深藏不露,连华胥也看不出其修为几何,只觉得和普通人无异。
这陈二月谢楚青是见过的,但对武毅,谢楚青只闻其名,还未见其人。
听人说这武毅自被收为亲传弟子之后,便日夜在功房练功,吃食也是每日卯时便让厨子简单备好,带到功房去,练到亥时方才回房。
此时见到这位师弟,谢楚青也不禁多看了几眼,其面相稍显粗犷,目光坚韧,个头较谢楚青还高不少,胸膛宽阔,从其穿着看得出此人并非骄奢之徒。
一双靴子已洗掉了色,身上的长衫极为朴素却干净得很。
“青儿,”秦苕得知谢楚青即将前往穹苍,便急忙赶到正堂,握住谢楚青的手久久不放,眼中噙着泪水,温柔地看着谢楚青,缓缓说道:
“想不到走得这般急切,到了穹苍记得要给爹娘来信。到了穹苍你且安心修习,若是缺什么便在信中写明,娘叫人快马给你送去。”
“知道了,娘。”
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谢楚青如何不知此时秦苕的心情,此一去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几年,谢楚青自打出生还未和家人分别过如此长的时日,此刻也是难忍离别之痛,喉中哽咽。
“这位便是蓝家少主吧,和入离姐姐长得真像。”秦苕此时看向蓝云霓,不失礼数地问候起来。
“见……见过谢夫人。”
蓝云霓见这秦苕行为富贵温婉,举止之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想到自己自小从戎,和蓝家男儿在马背上长大,一时间心中竟莫名紧张起来。
秦苕抚了抚蓝云霓的青丝,说道:“我和你娘也是故交,只是我身子弱,去不得云州,她是镇南军首领也少有时候能出得云州,这一晃也有十余年未曾见过。好孩子,来。”
说罢,秦苕从袖口中掏了只镯子出来。
这镯子通体泛着金光,上缀一颗极品玛瑙石,周围点缀着一圈晶蓝色碎石,这碎石打磨镶嵌得极为讲究,如众星一般将那玛瑙石衬了出来。
秦苕将镯子套入蓝云霓的手腕,笑道:“初次见你,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镯子是前些年偶得的,便送给你了。”
蓝云霓连忙说道:“谢夫人,这……这太贵重了。”
说到一半,蓝云霓也渐渐没了底气。
这镯子在她洁白的手腕上熠熠生辉,极为漂亮,若说她不爱那才是假的。
秦苕微笑着说道:“青儿从未自己出过远门,对世上险恶丝毫不知。此番前往穹苍我实在放心不下,我将镯子送给你,是想劳烦姑娘多照顾照顾他。”
蓝云霓点头应道:“谢夫人放心,我会照料楚青哥的。”
谢楚青不甘说道:“娘,我们天昭五剑我排第三,云霓妹子排第四,既然我是哥哥,自当我照顾她才是,怎么现在反倒是反了过来?”
谢孤鸿笑道:“虽说你名义上是哥哥,但云霓毕竟在军营中长大,临危处置的本事可是要比你强不少,此行你正好和云霓多学一些。”
谢楚青只得应是。
不多时,轻若便将谢楚青的行囊拿了来,仔细伺候谢楚青背上,又为谢楚青打理了衣衫,说道:
“给你准备了些冬装,穹苍寒冷,你不可大意,到了定水便要换上。
此行路远,吃食不好带着,银两全在行李夹层当中。
若是饿了便吃了饭再走,外面的饭菜不如家中,你也别嫌弃,切记要填饱肚子。”
说罢,趁着给谢楚青整理领口的当间,又偷偷往谢楚青怀中塞了些碎银,悄声说道:
“钱财不可放在一处,这些碎银你要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切不可让别人知道了。
路上要好好照顾自己,听剑使的话,不可肆意妄为,到了穹苍好好修行,轻若等着少爷名震天昭的那天。”
随即,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看着谢楚青的脸庞,两道泪水倏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