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宜斌忧心忡忡地返回国公府,唐英唐杰两兄弟早已等候多时。
“爹!唐庸那废物没死!我可怎么办啊!”
唐宜斌一露面,他的宝贝儿子唐杰便哭丧着脸奔了过来。
唐杰一等子爵的爵位承袭自唐庸,如今唐庸不仅没死,还立下赫赫战功,他的爵位岂不是要物归原主?
“爹,静王怎么说?可是对父亲有所苛责?”
唐英性格沉稳,见父亲脸色阴沉,也不知是否受到唐庸的牵连。
唐宜斌叹了口气道:“静王……静王英明睿智,当然不会听信小人谗言,不过……我看他对唐庸有招揽之意!”
唐英默然半晌,才道:“唐庸在北境立下如此大的功劳,人人都知道他返京后必定加官进爵,静王有意招揽也不足为奇!”
“这个逆子!”
唐宜斌揉揉了发胀的额头,咬牙切齿道:“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他有这般本领?要是早知道……”
要是早知道,找个由头把他弄死不就省事了?!
现在人人都知道威国公府又要出一个朝廷重臣,争相巴结,可唐宜斌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爹!我的爵位!爵位!你听到我说的没!”
唐杰眼见父亲和哥哥把他当成了空气,顿时不干了,往地上一躺就是一顿撒泼打滚!
“逆子!你个逆子!你当为父是何人?!爵位的事是我说了算的吗?”
唐宜斌本就心烦意乱,头痛欲裂,见唐杰如此不识大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上他腰眼上!
“哎呀!”
唐杰疼得眼冒金星,也不敢哭闹了,赶紧爬起来,可怜巴巴地望着父兄。
唐英上前安慰了弟弟几句,才道:“爹,既然静王可以招揽唐庸,我们为何不可呢?说到底,唐庸毕竟还算是国公府的人!”
听到这话,唐宜斌赞许地看了一眼唐英,幸亏家里还有一个懂事的,要都像唐杰那样,他还不得气死?!
“为父也有此意,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父亲指的是我们将唐庸弃置在金陵的事?”
“嗯,这是一桩,据说那几年唐庸在金陵过得没个人样,还大病了一场,差点丧命!”
“我看父亲多虑了,唐庸应该心知肚明,他当年干下的荒唐事百死莫赎,父亲能留下他一条性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话虽这么说,……可毕竟这些年国公府对他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那孽障的脾性你也知道,难免心生怨恨!”
“……”
“而且收到兵部的阵亡邸报后,咱们立刻把许给他的银子收了回来,说得难听点,这本是那孽障拿命换的!”
“这事……的确办得操之过切!”
“为父,其实还担心一个事情!”
“什么?”
“你忘了?唐庸本为唐家世子,因为犯下大错,伯爵爵位才落到为父头上,如今他立下赫赫战功,如果有了圣上的支持,就算夺走为父的爵位也并非不可能!”
唐英大惊失色道:“这不可能吧,唐庸不能袭爵那是咎由自取,如今事过境迁,圣上岂会出尔反尔?!”
唐宜斌心力交瘁,惨然道:“他如今功勋卓著,誉满天下,人人只会说他浪子回头,谁还会去提他当年干下的恶事?
何况,你别忘了为父这些年为了支持静王,背着圣上干下多少阳奉阴违的事情?
圣上如果能找个由头撸了我的爵位,恐怕求之不得!”
听到这话,唐英顿时遍体生寒,他忘了这不仅是国公府和唐庸之间的事,还关乎朝堂两党的争斗!
唐杰在一旁听着父兄二人的对话,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难道说不仅自己的爵位不保,连父亲的爵位也岌岌可危?!那他们今后还怎么活?
梳理下来,他终于明白了一个极其恐怖的事实,他们父子二人的爵位竟都来自唐庸!
“你让账房赶紧备下十万两银子,等唐庸一回京,立刻给他送过去!
咱们即便不能和那孽障做到血浓于水,兄友弟恭,却也绝不能竖此大敌!”
唐宜斌思来想去,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至于爵位的事情,想必太上皇和静王会为他周旋!
“好!我一会就去吩咐账房!”
唐英心中惆怅苦涩,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那国公府弃子逼到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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