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宛若与女儿十一年没见,未曾想十一年后的再次相见,竟是针锋相对。
母女俩闹的不痛快,后来高宗翰见情况不对,及时打了圆场,喊了佣人将阿寻小姐请回房休息。
楚寻晃晃悠悠的上了楼,走到一半,突然顿住,俯下身子看向楼下的高宗翰夫妇,目光郁郁,嗓音低沉,“其实我并不想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韩宛若一愣,美目微闪,情绪有些波动。高宗翰张了张嘴,正想说些宽慰的话。阿寻狡黠的眨了眨眼,哈哈大笑,“被骗了吧?高家是豪门,我可是绝世美人韩宛若的女儿,遗传了她的优良基因,怎么可能不爱慕虚荣,贪慕富贵?呵呵……”
阿寻吹着愉悦的口哨上了楼,韩宛若气的发抖,“她不是我的女儿!她绝对不是我的女儿!宗翰,你看到没有,她根本就是个小太妹!不良少女!”
“宛若,”高宗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疾不徐,温和中透着威严,“别那么说那孩子,她的确是你心心念念的阿寻。”
韩宛若正准备上楼理论的步伐顿住了,缓缓转身不解的看向高宗翰,目光在触及他手中陈旧的相册时,眼睛陡然睁大,脸色刷的白了。
几乎是用跑的转眼到了丈夫的身侧,韩宛若神色紧张的一把用双手罩住高宗翰正在翻看着的相册,语气急迫甚至带着几分哀求,“宗翰,你别看,那时的我真的很无奈,我是被迫嫁给楚汉生的。”
高宗翰轻缓的将相册放到妻子手中,眼神温柔,“宛若,过去的事虽然不是我们想的,但是我们必须诚实的面对。是我负你在先,你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即便之后我俩在一起伤害了一些人,但若说到罪过的话,也应该都由我来承担。我说过,我一定会像亲生女儿一般的看待阿寻,我是诚心实意的,亦如你这么多年来像亲生妈妈一样对待阿泽一样,我们是一家人。阿寻是你的女儿,我相信她本质是好的,她现在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我们亏欠了她。”
大厅内只剩他们夫妻二人,小皓也早在陈婉若与阿寻开战前被高宗翰命佣人领回了卧室,空旷的大厅,寂寥的人心,谁都不知道,因为新的家庭成员的加入,日后的生活将会是怎样的一番鸡飞狗跳。
天还没亮,只露出了一点似血红霞般的晨曦,阿寻猛的从床上惊起,满头满脸的大汗。
眼神惊恐,久久的大睁,无法闭合。
当指甲掐入掌心,感受到刺痛后,她才惶惶然回神,眼珠子动了动,终于有了一点活的迹象,没有,她没有死去,也没有被卷入时间空洞,没有恐惧与孤单,更没有活不了、死不掉的绝望。
花草的芬芳,食物的鲜美,冰雪的刺骨,卧室的温暖,无论是哪一种无不提示着她……
她活着,真真实实的活在这个世间。
不管是好是坏,幸或不幸,活着真好!
阿寻意识到这一点后,神经一松,重重的仰躺回了大床上。乌黑的发丝映衬出一张雪白消瘦的脸,她的五官非常精致,立体而鲜明,只不过过于消瘦了一点,但是这种消瘦,在她惊恐的眼神下,只会让人忍不住的生出怜爱疼惜之情。
她不是告诫过自己,这一世要为自己好好的活,那昨夜对韩宛若夫妇的愤怒又缘何控制不住?
恨不会让自己幸福,只会让自己更加不幸而已。
更何况,有些人根本不值得自己牺牲自己的快乐去恨。
恨,是需要代价的。而她如今,最不愿做的就是任何让自己不快乐的事。
***
上午十点半,韩宛若控制了一早上的好脾气,终于开始出现崩裂。
从早上八点十分开始,一直到现在,佣人们一共上去喊了三次,就连她也亲自喊了两次,阿寻的房间除了懒懒的应了声,“知道了,”之后便一直没有动静。
韩宛若昨晚与丈夫谈心到深夜,她也泪水连连的自责这些年来对阿寻的亏欠,并且下定决心在往后的岁月里加倍补偿她。所以,今儿她起了个大早,为女儿精心准备了一份爱心早餐,并且也计划好了今日要陪伴女儿一天,先增加点好感度,再力争从形象上先改变女儿。
一想到女儿那一头酒红色的头发,以及那浓妆下根本分辨不出眉眼的脸,韩宛若的太阳穴就突突的疼。
不过让她头疼的还不止这一桩,因为今儿早饭时,她的宝贝儿子小皓愣生生的问了句,“妈妈,你是坏女人吗?”
韩宛若不以为意,笑嘻嘻的给小宝贝剥了个鸡蛋,嗔怪的睨了他一眼,“小皓,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奇怪的书?怎么尽说些奇怪的话?”
小皓澄澈的眸子无邪的看着妈妈,“是那个新姐姐说的。”
韩宛若闻言面色一沉,小皓毫无所觉,继续说道:“那个新姐姐还说了许多奇怪的话。妈妈,你不是说新姐姐是我的亲姐姐吗?可是她为什么说不喜欢小皓?哥哥和怜惜姐姐就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六七岁的孩子正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年纪,更何况大人间的事太复杂,即使说了,他也未必能理解。楚寻因为奶奶去世不得不来投奔亲生母亲的事,前段时间,韩宛若与高宗翰时有提起,却不知何时被小皓听了去,打那时起小皓便时不时的打听起这位从未蒙面的姐姐的情况。
孩子的问题多了,大人自然就会想着敷衍,所以在一来二去的交流中,小皓便自动自发的将阿寻理解为自己走失多年的亲姐姐,这样的认知就跟他一直理所当然的认定高以泽是他同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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