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川:“……赌什么?”
“赌一赌他的死亡。”大小姐指了指对自己的结局一无所知的老绅士,轻描淡写道,“他们处理这样的人很有一套,林希,你觉得他会死于车祸还是天花板上松动的吊灯?”
“车祸。”俞川想了想说道,“吊灯不会落下两次。”
“聪明的猜测,那我猜他是死于吊灯好了。”大小姐说话的语气很有种纵容的意味,“倘若你猜错了——”
“……”俞川突然后悔跟她打赌了,谁也不知道赌输了将面临什么,“猜错了你要怎样?”
“别紧张,我的林希。”大小姐笑道,“若是错了,你就要乖乖地听我的话。”
俞川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把自己变成吊灯之类可怕的后果,他没忍住问道:“要是对了呢?”
“若是对了,我会送你一个礼物。”大小姐心情好了一点,有些摇头晃脑的,俞川也下意识放松了警惕,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就把他吓出一身冷汗,“你总是这样粗心大意,连尾巴露出来了。”
俞川吓得大脑空白,满脑子都是侍者惨死的场景,偏生大小姐还在继续刺激他岌岌可危的神经:“我可以视而不见,他们却会把你的尾巴砍下来,然后塞进你的喉咙。”
俞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闭嘴死不招供。他是个合格的囚犯,大小姐却不是个合格的审讯员,她伸手在俞川腰上掐了掐,无奈道:“你总是不愿意听我的,你这糟糕的小狐狸。”
俞川人都傻了,捂着腰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流氓,脸上冷峻的表情差点没绷住,勉强压着嗓子从牙关里挤出一句:“你在做什么?”没有任何威慑力。
俞川怀着满心疑惑打量着大小姐皙白的脸颊,他现在是真的猜不透她的想法,她明明知道他不是原本的大少爷了,但看起来并不在乎这个,甚至还乐于帮他隐瞒。
察觉俞川打量自己的目光,她转过头来,笑容里多了几分温柔,她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林希?”
俞川看了她几秒,然后转过头,一言不发——他家长公主教过他,当不知道如何接话时,就装作你听懂了,但不要发表任何看法,让对方也摸不清你在想什么。
“哈哈哈,你大可不必拿应付别人的那一套来应付我,我的林希。”谁料大小姐一眼看穿了他的套路,伸手抚上俞川的眼角,轻笑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在想什么,你漂亮的眼睛里都写得明明白白。”
俞川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想你就继续忽悠吧,信了算我输。
见他一脸不信,大小姐低笑一声,靠得近了些,鲜艳的红唇几乎碰上俞川的面颊,她呢喃道:“你总是这样,像一只警惕的狐狸,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潜意识里你其实很想亲近我,而你的眼睛的确也这么说了:‘请你驯服我吧。’哪怕你不愿意承认。”
“……”俞川微微后退一步,他觉得再跟大小姐说下去他自己也会变得很奇怪,惹不起躲得起,他还是离这位大小姐远一些吧,“你在唱独角戏吗?看起来真是不太聪明。”
说完继而转身上楼,身后传来大小姐慵懒的声音:“怎么会是独角戏?你可是我唯一的观众。”
俞川离去的步子不停,闻言只是微微偏头,回应道:“随你怎么说,与我无关,也别拿童话故事里的桥段同我开玩笑,毕竟都不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了。”
大小姐目送着他离去,眼神中混合着悲伤、眷恋和不甘,片刻叹了口气,所有外泄的情绪尽数消散,只余下一片荒芜的灰烬:“这是不容辩驳的,我与你宿命纠缠——哪怕你现在一无所知。”
不会太久了,我的林希,我们终将重逢。
……
俞川早上虽然离开得急,但房间内的陈设大致是看过一遍的,现在他回来一推开门就发现房间内的东西被人细微地动过,空气中还残留着香水的气味,那面巨大的穿衣镜也莫名其妙地碎了。
有人来过,且不只是一拨人。他想,第一个人怕被他发现,来得小心翼翼,第二个人有恃无恐,所以痕迹留得明目张胆。他慢慢蹲下身把翻倒在地上的镜子扶起来,视线一转却看见曾经被他收进衣柜里的礼帽现在无声地正放在地板上,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俞川眉头一跳,定了定神,慢慢地靠近礼帽,未曾注意身后刚刚扶起来的碎镜中闪过一个鲜血淋漓的身影。
他用手杖轻轻挑开礼帽,那下面除了一瓶香水,什么都没有。他拿着香水端详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出于某种奇特的直觉,他随手就把香水装在了口袋里,又把礼帽放回衣帽架上,有些头痛:到现在一下午快过去了,他还一无所获,还莫名其妙惹了个神经病。
他突然有点想顾厌了,那家伙虽然总喜欢什么都不告诉他,但俞川跟着他的思路走,根本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无奈地叹口气,再想也无济于事,他总不能指望着有人能一直带着他过副本,到底是要学会自己思考的。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又从房间里搜出了一张署名是“西彦”的情书,只是与其说是情书,不如说是一封追悼信,从信的内容来看,收信人应当已经死了,满纸皆是沉痛,悲伤几乎溢出信件,却不忘在字里行间诉说爱恋。
俞川看完了信,沉默了,显然写信人是用了心的,字迹龙飞凤舞,感情也很真挚,除了收信人的名字是“林希”外,没有一点问题。
……无语。
俞川觉得自己现在面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是谁?”当然不是“他是谁,他在哪,他从哪里来”的三个哲学问题,而是在副本里,他——林希,扮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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