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顾厌眨了眨眼睛,故意吊着俞川不说,指了指近在咫尺的厢房道,“先进去看看吧。”
厢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木门都未完全合拢,上锁更是不存在,这也给了二人轻易溜进去的机会。
俞川进去第一时间检查两盏油灯,只见一盏是满油,而另一盏完全空了。
“看来没有被点燃,灯油是不会凭空消耗的。”俞川说道,“那么第二个矛盾点,为什么空房间也要放置油灯?”
“给我看看。”顾厌道。
俞川把油灯递给顾厌,轻声道:“跟我们房间里的应该是一样的。”
“小俞,你若是这样想,可是要遗漏关键信息的。”顾厌笑着看他一眼,说道,“这油灯用的是猪油。”
“猪油?你确定没看错?”俞川大惊失色道。
“你看这盏灯的灯油几乎完全凝固,相对房间里的油灯,流动性要差一些,即使不是猪油,也绝不是同一种油。”顾厌解释道,“侍女放的油灯,应该是不能用的。”
“而且,需要我们这些玩家帮忙添加的灯油恐怕也是要人油熬的,可是人油从哪来呢?”顾厌说话时眼神很平静,他凑到俞川耳边,压低声音笑道,“小黎子,你猜那两组负责添灯油的人谁会先动手?”
“... ...会不会是我们想太多?”俞川迟疑道,“戒律已经要求了玩家不能伤害同伴,新人们肯定想不到这一层,老玩家们更不可能蠢到自相残杀。”
“除了玩家,还有Npc呀。”顾厌轻声道,说出的话让俞川毛骨悚然,“而且,老玩家们想杀人,不一定要亲自动手,像昨天那样,悄悄把你房间里的人油灯换成猪油,就连游戏规则也无法判定你是被队友害死的。”
“... ...别说了。”俞川面色难看极了,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说道,“我们先准备跳大神要用的东西吧... ...至于油灯... ...不是还有一具现成的尸体么?”
“你说的对,但你知道要准备些什么吗?”顾厌苦恼道,“跳大神大概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吧,要不是这次游戏,我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回西苑的路上经过水井,顾厌顺手打了桶水上来,把手上沾染的血迹洗干净。
“红裙子、圆鼓、供香、黄酒、红布、活鸡。”俞川说着,随口问道,“顾哥,你会杀鸡吗?”
“会啊,怎么?”顾厌低头搓着手指,水珠从指尖滚落,在水面荡开一阵涟漪。
“唔?想不到顾哥还会杀鸡,那就拜托你了。”俞川委实震惊到了,一看顾厌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实在不像是会提着菜刀杀鸡的人,“具体怎么做我到时候会知会你。”
“好。”顾厌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着手上的水渍,应下俞川的要求,并未多言,转而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不知道。”俞川眉头皱得死紧,从昨夜出事后,他修炼了十几年的处变不惊就荡然无存,莫名其妙的游戏、毫无头绪的游戏主题,对于死亡的恐惧和不知从何下手的无力感让他无比焦躁,他看了看顾厌,很快垂下眼睫,说道,“在山庄内四处走走吧,先到石榴林去看看。”
正是多雨时节,晴阳在云层里若隐若现,清风吹过树梢,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绿树下头是一条青石板铺陈的小路,绕过翠绿喜人的花木不断向远处绵延,很有种曲径通幽的意味。
若非这是死亡游戏里刷出来的场景,俞川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在这里避暑。
小路的尽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石榴林,有半人高的、一人高的、几层楼那么高的,枝干虬结,繁花缀满,看着喜人得很。小路右边延伸出去一条岔道,岔道尽头是一扇虚掩着的旧木门,上头的红漆因为掉色已经尽数斑驳,门环也全都锈蚀了,一枚铜锁要掉不掉的挂着,实在萧索凄凉,在这恢弘大气的山庄里显得格格不入。
来到近前看得更清楚些,木门比远处看到的还要陈旧,表面上看起来还有木型,内里却早已腐朽,轻轻一推就窸窸窣窣往下掉落木屑,透过合不拢的门缝却可依稀看见里头一口写满经文的黑木棺材和棺材前头已经风干了的贡品,蛛网在角落里层叠交织。
顾厌垂眸看了看俞川,将他往身后揽了揽,自己伸手握住铜锁用力一捏,铜锁直接断成两节,轻轻推门,伴随着“吱呀”一声脆响,木门打开,露出门内杂草丛生的萧瑟。
二人一进入门内,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块落满灰尘、完全陈旧了的牌位,上头描金的字迹模模糊糊能看出写的是“林清棠”三字,约莫是个女子。
房梁上挂着素练,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发黄发霉,在萧瑟的秋风中哀哀戚戚地荡着,素练下头的棺木面目斑驳,木屑零落,已无处寻觅金丝楠木原先价值连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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