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潘逆做完晚饭从厨房出来,见刘欣坐在自己书桌前发愣,心中有些反感,但却苦于言表——对方并不违法,人是自己邀进家门的,没有擅闯民宅之说。
“你在这干什么?”潘逆质疑的问。
“我,我刚起床。看你在忙,就——”就是什么?刘欣不敢再说,羞愧的笑着。而潘逆更是一惊,“起床”,传出门去大有同居嫌疑,真是冤枉——竟然还是个第四者。
“饿了吗?吃饭吧。”
“好,我饿一天了。太谢谢你了。”
虽说是饿,刘欣并不着急,硬是等到潘逆把饭菜上齐才肯动嘴。
“口感不错。”刘欣品尝了一块肉块赞许道。再吃一口说:“这个有点咸!”
潘逆平时对自己的饭菜从不评价,只求一个“饿不死”,到了肚子里该留的该拉的都是后事。听刘欣这么一评价,不知所措,饭量也变小了,平时一碗,现在一口都难咽下。
最后,虽无温馨烂漫可言,两人却也在安静和谐的状态下共进了一顿晚餐。
吃饱喝足,每个人都会有些小癖好,潘逆以前喜欢喝可乐,但后来听说可乐影响生育质量,改成凉茶。而刘欣则是抽烟,但这次却是抽烟未遂——
潘逆见女人老爷们的举动,冷淡淡的说:“我不喜欢烟味。”
刘欣并不任xing,客随主便,打算找地把烟灭了,但苦于无地可灭,却又不能学着男人找来白皙的皮肤揉熄——潘逆未有预想,未备烟灰缸。
潘逆站起身笑道:“给我吧。”
说完,潘逆拿着烟走到厨房用水浇灭扔在垃圾筐里。
刘欣还是第一次被人制止了抽烟,虽然不是体贴,却也倍感亲切;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虽然有些拘束,却清新释然。
刘欣忘却了时间,习惯xing的去厨房把碗洗了,稍后把地也给拖了。干完杂活,见潘逆在看电视,便也随着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细看。
潘逆时间观念虽说不强,但此时心中早已心急火燎,并且暗暗叫苦:“谁家的二nai,带回去吧。我吃不消啊!”
但刘欣自知自己的男人未给自己通话,也无处可去,能拖则拖,拖不了再说。
潘逆本以为,刘欣这样的女子抛开泼辣刻薄,至少话题不少,话题一开,言语不和司机赶人就好。可看身旁的人,似乎漂泊无依,不善魅惑,还有一种恬静脱尘的气质,让人赶不出口。
踌躇之下,潘逆问道:“你家人不在市里吗?”
刘欣看着动画笑意连绵,突然侧头看着潘逆愧se道:“不在,在乡下。”
乡下?潘逆继续问:“朋友呢?”
刘欣想到朋友二字,除了利用和诱骗自己与其上床之外,便无其他,回道:“没有。”
之前,潘逆把刘欣问的无话可说,这次算是被以牙还牙了。
憋了一会儿,潘逆建议说:“多出去走走,以你条件可以交到很多朋友,没事时,也可以聊聊天。”
刘欣不想聊到这个话题,怨恨的说:“当今这个天底下,男人都是骗子贩子,就没有一个不是伪君子。”刘欣说话时有些气愤,小时语文没学好也不会归纳,忘了把潘逆去掉。
潘逆虽然感觉未在其中,却也深受其害,心生被人恩将仇报,解释道:“也不尽然吧。”犹豫一会儿,潘逆意yu教导对方,说:“我爸妈二十五岁结婚到现在一直恩爱如初,这是我亲眼所见的。可能你被生活的环境蒙蔽了双眼,当你适着走出自己现在的生活方式,可能就会发现更多诚信的人。”——潘逆坚信,大多数人对世界认识的范围就像一个酒瓶子,走不出瓶颈,就会误以为很多事。
潘逆平常很少在现实里与陌生人以及志趣不投的人谈话,但为了提高自己对生活的认识,在网上结交了不少不同年龄阶段的各层人士,帮他们排忧解难,同时提高自己的认识,思想是博大jing深的,很多事无需亲历,却能说的头头是道,无需分割年龄的界限,只要你有足够的推理能力和熟知人们的生活习xing。
当感觉刘欣就是需要帮助走出困境中的人时,潘逆努力窥探她的内心,总结自己平时的经验。
刘欣认真的看了一眼潘逆说:“你还小,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潘逆曾跟上百人个中年男女交谈家庭伦理都未被察觉其真实身份,竟被一个二十开头的女人说自己小——男人身上,无论是什么,提到小字总觉羞辱,纠正道:“你错了。一个人的成熟不只是单凭年龄来区分的,思想才显得尤为重要,有些人即使活到百岁也是懵懂无知,而有的少年就可能言善辩、洞察过去未来。”潘逆言外之意就是自己聪明,完全能够理解刘欣对男人评价的原因。
而刘欣虽然对中文并不陌生,却也只能总结出老人可能比不过小孩这层意思,嫣然一笑说:“那好吧,希望你长大以后做个好男人。”
费尽心机,结果潘逆还是被当做“未来”的聪明的人,看来教育这个问题,除了有高素质的老师,还要有天资机敏的学生,二者缺其一都是枉然。
潘逆兴致已过,心灰意冷,自嘲的吐出一阵笑声,说:“命运自己决定,别人无权干涉,但代价也需要自己承受。”
其实,以前潘逆无论见到哪一个人误入歧途都会滋生淡淡的伤痛,甚至捶胸顿足,但人就是那么贱,痛着痛着也就麻木了,潘逆现在也算是世外高人,有的救的就提醒几句,救不了的就随他生死,至于能救却又救不来的,只能说光线再强,你身后还是会有yin影,照顾不全。
刘欣被潘逆一笑,倍感凄惨,自己的人生就是如此,路是自己选的,而痛也随之而来。当初正直妙龄,如花似玉,不想被人骗来打工jian后遗弃,悔恨当初没有勇气恨死河中,如今已经无心再死,只得孤苦伶仃以肉卖钱,还要按时寄钱回家以慰老人的心。
想着,刘欣的电话终于响起,她快速的从包里掏出电话,“嗯”了一声就往外跑,但到了门口,微微的笑道:“谢谢你!”
刘欣一走,潘逆虽说可以心情释然了,但又似乎内心心有不甘,这么直接的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掉一个有救的人,实在感知能力有限,假如有钱,挥手就是百万,将女人救出水火,那样女人就可以寻求自己的生活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这跟行善事一般,你今天一下子捐了一百万,但明天、明年呢?你还有多少个一百万,其实,目的应该是唤醒更多的人加入你的行列,让他们和你一样同有一颗善心,如此才能应对普遍存在的问题。可是,潘逆忙活几年都未能察觉这样的人存在,是自己眼力不够,还是自己另类,暂且自己也是糊涂不清。
站起身,潘逆打算洗澡睡觉,忽然感觉屋子弥漫着刘欣身体散发的香味,闻起来浓郁芬芳,慑人心魄。
短短的十几个小时,潘逆从厌恶到怜悯,甚至关怀,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或许刘欣真的太需要抢救了,而自己作为一个意yu成为“药师”的人却无能为力,不觉恨不起来,而对于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你一旦不恨了,好感也就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