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问题一出,整个朝堂都冷场了!
这话没法接!
承认逼宫?
那岂不是等于自己给自己写好了罪名,都不用洪武皇帝下令了,他自己直接往刑场走就是了。
可不承认?
那今日里这场大戏怎么收场?
洪武皇帝显然已经怒不可遏了,本就性子刚烈的他,岂能容人这么糊弄过去?
朱元璋此时也不说话了,就那么端坐在上手,冷冷的看着这一种文臣。
他在等,等他们再行出招。
他其实已经冷静下来了。
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这几天朱高煜所说的一切内容,尤其是有关于文臣的那些内容。
可越想,朱元璋越觉着恶心、反胃。
咱到底是怎么了?
对这帮子文臣看得居然还没咱大孙子清楚。
咱以前到底是图啥?
怎么就给了他们这么大的面子的?
瞧瞧堂下这帮人,平日里拿的都是咱给的俸禄,如今却敢对着咱呲牙了。
这特娘的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行,咱原本想着咱最后这几年收收脾气,不好多杀人来着。
可你们这帮人非要往刀口上撞,想试试咱的杀心还在不在,那咱就让你们试试。
到底是咱的刀子锋利还是你们的脖子耐砍!
看着朱元璋脸上那抑制不住的杀气,一众趴在地上的文官乃至趴在最前面膝盖都跪疼了的朱允炆,只觉着头皮发麻。
麻烦大了啊!
但这已经第二次招朋引伴的在朝堂上开口了啊。
不同于上奏折那有些隐晦不怎么引人瞩目的路子,这种在朝会上当面锣对面鼓的跟洪武皇帝开口的套路,可谓是风险与机遇并存。
成了,那固然是名利双收,可若是败了呢?
那就是真就一点余地都没有了啊!
黄子澄此时就是这种状态。
可以说其他人若还有退路的话,那他作为东宫属官皇孙之师的身份,已经退伍可退了。
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今日里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那么为了文人整体的利益,大不了他们之中牺牲几个。
黄子澄固然是一介腐儒,可他眼界可一点都不窄,他只是用那些学问教学生、要求别人而已,他自己要是真信了才怪。
想到这里,黄子澄似乎瞬间想起自家那刚刚抬回家的小他二十岁的小妾了。
那身段、那俏脸、那风情……
还有老家那边这几年慢慢积攒下来的良田、埋在老宅子祠堂底下的金子、寄养在友人家里的私生子……
太多太多的东西他放不下了啊。
所以,他舍不得死了。
那咋办?
没事儿,他也不是光有朱允炆这么一个学生的。
想到这里,他隐蔽的冲着身侧某个同样跪倒在地的官员一努嘴,对面瞬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可看着黄子澄那渐渐变冷的眼神,那位年纪其实比黄子澄小不了几岁的官员,最终满脸悲愤的轻轻点了点头。
调整了下情绪后,这位猛人闭上眼沉吟了片刻,忽然挺直了腰杆冲着朱元璋一拱手,朗声道。
“陛下,臣有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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