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老五,吸了口气,继续道:“其中一人是个白胖的老者,大约五十来岁年纪,关牒文书应为河南王中兵参军;另一人长得黑黑壮壮,个头高大,所持的兵器为一杆大铁戟;其余两人身强体壮,轻甲带刀,一副侍卫打扮。”
“这个?”王老五听了程越的描述,低着头想了半晌,茫然摇头答道:“小老儿未曾见过恩公所说的这几个人。”
“没见过?”程越语带愠色大声道:“你好好在想想看,这四五天里究竟有没有这样的四人入城来。你确定你这几天都一直在城门当值?”
“恩公莫急,待小老儿好生想想。”王老五见程越面带怒色,心中又急又怕,忙惶然叫道:“小老儿这几天的确一直在城门处值守,五天前,城门官说襄城出了大事,让敝县城门守卒加强巡视,严防奸细。小老儿生性怕事,自然不敢有一步稍离。”说着,王老五偷偷看了看程越的脸色,拍了拍瘪瘦的胸脯继续说道:“小老儿的确没有见过恩公所说的那几个人。小老儿在城门值守了十余年了,所见过的来往之人不在少数,不是小老儿夸口,凡是在一个月内经过城门的人,小老儿不说能画出他们的面容,丹说出他们的长相面貌绝不是什么难事。”王老五吞了口唾沫,接着说道:“再说,河南王中兵参军,那得是多大的官职啊,比敝县县令都要尊贵的人,小老儿岂会忘记?”
也是,程越听了王老五的话,心中暗道:这老者一守城门十余年,自然不乏辨人之能,他既信誓旦旦地说没见过柳昕一行,想来不会有假,如此看来,必是他们四人没有来过叶县。也许是他们当晚脱险后,感觉到西过叶县危险性太大,于是转而北上汉广或是南下江夏了?依柳昕的性格,这倒是极有可能的。
不对,程越突然想到,自己当初与刘无敌分开时,与他约定了在叶县会合,他们脱险后,依着刘无敌那牛脾气,就算是柳昕要北走或南下,刘无敌也绝不会听从,他定会按自己的安排,吵着要来叶县,哪怕是与柳昕闹翻也定会到叶县来等着自己。除非,他们还没有脱险,或者,刘无敌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程越心中烦闷之情大盛,他猛地一跺脚,顿时将原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的王老五吓了一大跳,这可怜的老头儿面色煞白,可怜兮兮地哆嗦着嘴唇道:“恩,恩公,小老儿绝无虚言,真的没见过你说的这几个人啊。”
“好了,好了,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心中一时烦闷,让你受惊了。”程越转脸看了看王老五那惶惧的神色,心中不忍,他勉强压了压胸中翻涌的躁意,温声道:“我相信你没有见过他们。”
“恩公还未曾婚娶吧?”王老五见程越双颊暗红,眉眼郁结,心中顿时明了,他低低地一笑,朝程越挤眉弄眼地道:“少年郎血气方刚,加之时下正值初夏,阳气蒸腾难散,自然躁气入心,难以安神。”说着,他悄然凑近程越耳边,轻声道:“如今战乱四起,民生艰难,但敝县中烟花之所却还算鼎盛,依小老儿之见,恩公不如早入县中一歇,或许可稍解恩公心中烦躁。”
这老家伙为老不尊!程越正担忧刘无敌的现状时,突然被王老五横着插了这么一嘴,心中顿觉哭笑不得,他狠狠地白了老头儿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有干净的凉水给我端上一碗来,我就在你这城门口阴凉处休息片刻,待日头稍西,我便要往方城去了。”
“哎,哎,这就给恩公取凉水去。”王老五闻言大窘,忙别过老脸去,手忙脚乱地吩咐身后一名年轻些的县卒去取凉水来。忽然,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转过脸来,朝程越大声嚷道:“什么?恩公今日便要往方城去?不行不行,去不得,去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