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转脸朝柳昕拱手道:“韩某不知柳参军身临敝邑,一时失态,还请柳参军见谅。”
“哼!”柳昕见韩奎终于向自己见礼回话,将心头堆积的怒火稍稍压了压,冷哼了一声,用手指了指他身后那一群尚在喧闹不休的县卒道:“韩县尉好大的威风!老夫方才还以为我等走错了路途,到了敌国遇了敌兵了!”
韩奎听了这话,身子一颤,忙僵着脸笑道:“参军说笑了,韩某不过是肩负守土安民之责身不由己罢了。再加之近日颍川亦成了战场,襄城毗邻而处,难免不受波及,韩某不得已之下,只得小心应对,个中苦衷还请参军多多谅解。”
柳昕见韩奎如此说来,虽仍不忿于他见面时对自己的态度,但听他说的也确属事情,心头的怒意便渐渐消解了,他淡淡一笑,摆了摆手道:“如此说来,倒是老夫等人鲁莽了。”
“不敢,不敢。”韩奎陪笑着拱手谢道。说着,他眼珠一转,朝柳昕四遭看了看,笑道:“柳参军不愧为河南王肱骨心腹,奉命出行竟如此轻车简从,参军之人品胆气,实在是让韩某敬佩不已啊。”
“兵在多而不在精,远行护卫之士尤其如此。老夫此行贵在时效,随从过多不但于事无补且易有暴露之嫌,因此重在精锐。”柳昕捋着胡须,悠然自得地笑道:“韩县尉切莫小看了柳某身边的这几名护卫,他们可无一不是能以一当十、武力超群的勇悍之士。”
“哦?”韩奎讶然道:“韩某自幼习艺,久事行伍,最喜结交军中猛士,不知参军能否给韩某引见一二?”
“这有何不可?”柳昕哈哈一笑,指了指身后的两名护卫,道:“赵况、吴贲连同此前被我遣往贵县的张凡、李泰四人,是河南王精选给老夫的随身护卫,跟随老夫已有多年,个个身经百战,武力过人。还有这两位,程越、刘无敌,”柳昕说着,又朝程、刘二人指了指,接着说道:“此二人虽未多经战阵,但却都是武功绝伦、英勇超凡之辈。”
“这二人便是程越和刘无敌?”韩奎失声叫道:“可是那一掷摧师、夜战秀容的程越和刘无敌?”
“正是他们二人。”柳昕见韩奎一脸震惊之色,不禁得意地笑道:“要是论起战力,你带来的这十余骑县卒,恐怕未必能在他二人手下讨得了便宜。”
“两位猛士之赫赫威名,韩某早就如雷贯耳了。”韩奎尴尬地笑了笑,却没敢再和程越对视,只是忙不迭地勒马闪到柳昕身侧,恭声道:“参军身荷重任,远行辛苦,不如虽韩某一并入县歇息,韩某也好觍颜一尽地主之谊。”
“不劳烦韩县尉了,”柳昕摆了摆手,笑道:“老夫与贵县县尊刘琛刘县令颇有交情,此前已遣人到县中报讯,待我等入了县衙,少不得再来叨扰韩县尉。”说完,他又随口问道:“韩县尉一路行来,可曾遇到老夫的那两名护卫?”
“这个。”韩奎一愕,转脸与身边的那文士对望了一眼,迟疑地道:“这个韩某倒未曾留意。”说着,他朝那文士问道:“张曹椽,一路上你可见过参军所说的那两名护卫?”
那被唤作张曹椽的文士欠了欠身,答道:“回县尉,卑下也想不起来了,道上来往之人甚多,或许途中错过了。”
“这样啊,”韩奎想了想,吩咐道:“张曹椽,你即刻点十名县卒,快马加鞭赶回县中,协助刘县令安排迎候事宜,若遇到参军的那两名护卫,务必好生加以招待。”
“无需如此兴师动众,”柳昕笑道:“老夫原无意叨扰贵县,只是临行之时颇为仓促,不得不到邑中略加补益。韩县尉如此盛情,老夫实在愧不敢当啊。”
“柳参军既是侯王之肱骨,又是县尊之故交,韩某能略尽绵力照应左右那是理所应当的事,参军就不要推迟了。”韩奎笑道:“参军且在此稍候,韩某去去就来。”说完,也不待柳昕阻拦,自与张曹椽两人分拨县卒去了。
程越看了看韩奎和张曹椽两人,驱马来到柳昕身边,低声道:“参军,这韩县尉前倨后恭,目光飘忽,只怕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韩奎一介武夫,知晓我等身份后难免失态,不必苛责于他。”柳昕看了程越一眼,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