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魏朝风踉踉跄跄地朝着厅外走去,接连摔了两个跟头,惹得厅中一脸的鄙夷。
三进三推,魏朝朗总算是同意接任族长之位,“朝朗何德何能,诚蒙诸位不弃,朝朗若再推辞便是不识好歹了。唉……好吧,朝朗便暂代族长之位,竭尽所能重振魏家声威。不过有言在先,若是大哥恢复神智,想重掌族长之职,朝朗必然归还,诸位到时不得再有二言。”
“……”
“朝朗啊,既然你已经是魏家的族长,那么坊市失火一事,你们就自己议一议吧,有了结果,到时候再派人知会我一声。岁数大了,乏得很,我先回去歇息了。”
“是!”
魏无羡离开后,魏朝朗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之色,他坐到正座之上,对着厅中人说:“对于坊市这场大火,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
“二哥,这场火来得有些蹊跷啊!大家想想,这么多年来,坊市可曾走过水?即便有些个明火处置不当,那也不过是场小灾。”魏朝商说。
“今日这场火确实烧得有些匪夷所思,别的地方不烧,偏偏烧得都是我们魏家管辖商区,我带人检查了一下现场,一点线索都没有,看来对方是老手啊。唉,这一场大火所带来的损失,我们魏家怕是要两年才能缓过气来。”有人说。
“我听说,尉迟家那边的铺子也烧了不少,而且都是些紧俏的铺子,你们说,这火烧得是不是太离谱了些。”
“离谱?我看呐,是有人刻意为之。”魏朝朗冷笑道。
“谁这么大胆,敢烧魏家和尉迟家的铺子,难道不怕死吗?”魏家一名旁支的中年男子问。
“这还不明显嘛,一定是李家所为。李元德那睚眦必报的个性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吗,魏阙那兔崽子退了婚,李家颜面扫地,大哥虽然亲自上门赔礼,李元德明面上不好计较,将此事揭过了,但是心中那个怨气总是要出的,所以才派人烧了我们魏家的铺子。”魏朝商说。
“照你这么说,李元德是私怨报复,那又何必烧了尉迟家的铺子呢?”魏家旁支的中年男子又问。
“这就是他李元德的高明之处了。你们想,近日只有李家与魏家发生过不快,如果只有魏家的铺子被烧,那纵火之人的身份岂不是太明显了。李元德他这一招瞒天过海使得妙啊,连带着烧了尉迟家的铺子,谁还能怀疑到他的头上呢?”魏家一名嫡系的中年男子说。
“会不会还有其他可能?”魏朝商身旁的一名男子眉关紧锁,他总是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老九,这时不是明摆着是李元德所为么,那还有什么其他可能?”
魏朝商翻了个白眼,这个老九是读书读傻了吧,事情哪有那么复杂,老人说的话果真没错,百无一用是书生。
“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尉迟家想趁机挑起魏李两家的嫌隙,于是动手烧了我们魏家的铺子,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又差人烧了些自家的铺子。”魏家老九说。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尉迟家烧掉的那些紧俏的铺子,一年的进项至少占尉迟家一年进项的七八成。老九,你觉得尉迟良德有那么傻吗?”魏朝商反驳道。
“这……”魏家老九一时语塞。
“会不会是张家所为?”有人说。
“张家?张家与尉迟家狼狈为奸,张三水岂会有那个胆子,况且尉迟家那些生意里都有他张家的股份。如此大的损失,张家怎能承受得起,张三水若真干了这事,张家的那些老东西还不扒了他的皮?”
魏朝商白了对方一眼,心说,这些人跟着大哥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连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他们却还振振有词。魏家有这帮蠢蛋,想要复兴,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你又如何能断定,此事就是李元德所为。”
“魏朝商,你他娘的有凭什么说,老九和老八的推论不对!”
“老四,你吃炮仗了,敢冲老子嚷嚷,信不信我打得你起不了床?!”魏朝商双目圆睁,怒气上浮,扬起拳头狠狠瞪着魏家老四。
“魏朝商,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
……
大厅内争执不休,魏朝朗面色一寒,呵斥道:“行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二哥,你说这事改如何办,我们听你的!”
“不管是谁放得火,现在最主要的是尽快恢复坊市的秩序。”
魏朝朗踱步沉思片刻,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在未弄清敌人之前,不可贸然轻动。
“朝商,你带人去安抚那些店铺被毁的商家,他们的损失皆由我们魏家承担,另外多去招些能工巧匠,一个月内,我要看到新的店铺开业。”魏朝商吩咐道。
“二哥,这事怨不得我们,若是他们的损失完全由我们来承担,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啊!”
“这个时候了,就不要计较得失了,那些商家租用我们魏家的铺子这么多年,也都是老人了,别为难他们。这一口气,他们若是喘不过来,你以为我们魏家能喘得过来?”
“那……好吧。”
“老四,你明日去库房中挑些礼品亲自跑一趟李府,探探李元德的口风。”
“老九,你入议事厅不就,也该承些担子了。尉迟修仁二十有八了,你借提亲的由头,去尉迟家你跑一趟,看看尉迟良德是何态度,记住一定要避人耳目。”
“老八,你也别争了,张家就麻烦你找个由头跑一趟,看看他们张家现在是何情况。”
“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