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事情的缘由

我那难看的样子了。

    “那天，就是我外婆死之前，我去了媚域酒吧，本来是去派出所的，后来那里的人告诉我，叫我去酒吧找洛局长，我就去了……”小川的语气透着淡淡的哀伤，但还算平稳。天知道，每回忆一次，她就痛一次，但是，她既然认定了夜岚是自己的朋友，她就会不顾伤痛，让他知道自己的过去。

    而夜岚想知道的原因，除了好奇，大多的还是关心。这些年她一定是把这个事情埋在心底，未曾对人倾诉吧？那他就来当这个聆听者，说不定她说了之后，就豁然开朗了，就不计较了，就能开心地过日子了。

    就在洛小川停顿的瞬间，天色突然地变了，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却飘过来几多沉沉的乌云，还打起了惊雷。太阳也逐渐地失去了耀眼的光芒，即将隐没在灰色的云层里。

    洛小川清了清嗓子，刚才她哭了，继续说：“我进去了包间，里面坐了好多人，洛局长的丑恶嘴脸暴露无遗，他用刀子强迫我喝酒，还上下其手地摸我，我拒绝，他就狠心地拿刀狠狠地在我的脸上划，每一刀都痛得我想晕过去，但是我知道，就算我晕了，我也逃脱不了他的魔爪……他就这样残忍地在我的脸是划了３７刀，每一刀我都记得，什么方向划的我都记得，还有我的脚，他……”

    洛小川激动地抽了抽鼻子，痛上心头。“开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开水，好像正是为我准备的一样，就被人拿过来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倒在我的脚上，我至今还记得，那一个个的水泡破了之后血肉模糊的脚背……”

    “好了，小川，不说，我们不说了！”夜岚心痛地抱着她，想给她一丝安慰和温暖。

    大雨说来就来，淋湿了一整片芦苇荡，也浇湿俩人的心。

    “我要说！我要说完！”洛小川擦了一把混在雨水里的眼泪，继续说：“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拖着自己满是血迹的脚，去找到了外婆的尸体，她……可是，我救不了她了……”

    洛小川已经无力继续说下去了，就在夜岚温暖的怀抱里，失控地哭着，酣畅淋漓、肆无忌惮地哭着。

    就连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也在为她的遭遇而哭了起来，发出“呜咽”的声响，回荡在整个被山里环绕的芦苇荡。

    夜岚终于知道，洛小川当天为何那么狠心，那么疯狂地划洛局长的脸了，原来那３７刀都是他该受的，是洛小川还给他的，他活该！

    洛军居然这样对她，要是当时他在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夜岚有点后悔，在酒吧的时候还劝小川放过他，现在想想，他的死法，还真是大快人心。

    看到洛小川如此痛苦，夜岚没有了追问下去的想法。即使他想知道，受了如此不幸后的小川，脸上是怎么恢复原貌的，又是如何活下来的，又是如何逃脱魔爪的，等等，他都想知道，但是，他更心疼洛小川的感受。所以，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现在好好的，就够了。

    岂是，夜岚也隐隐觉得，洛小川没那么简单，正如洛军说的，小川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他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不管小川什么身份，他都会跟她一直走下去，跟她相依为命，哪怕她真的是个鬼魂而已。

    洛城镇派出所办公室内。

    “所长，事情就这样算了吗？那个女孩子……那个鬼……”

    “你确定当初是你把她放回家里的？”洛所长皱着眉，眼神阴险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