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富豪的地狱摇篮,舒适的监狱牢笼,虚荣的遮羞浴布,恶人的伪善交际。
在帕斯卡尔的指引下,我们走入大堂,见到的是一派典雅高贵的景象。
大堂如此的广阔,仿佛是为了巨人而建造的,洁白而光滑的地板,倒映着上方柔和甚至黯淡的光芒,立柱是红色的,毫无装饰,但通体无暇,它如同地母盖亚的手指般挺拔而上,连接着明镜般的天花板。大厅内已经站满了人,穿着低调而得体,并无炫耀之意。四面八方摆放着餐桌,餐桌上则是精致的自助饭食、美酒以及形形色色的糕点。
最妙的是,从窗口吹入的晚风,映入眼帘的崇云,以及郊外清新的空气,光是这自然风情,就足以令人身心愉悦了。
无策见四周十分平和,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我偷听他思维,他想:“肚子饿了,我该去拿些吃的,但会不会太唐突了?”
他属于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我见到这样的人就觉得好笑,与我完美的礼仪举止相比,他简直像是挥动木棒的原始人一样。
这般想着,我在猪头面具下轻笑一声,举着盛满一公斤食物的餐盘,正想去那边夹些吞拿鱼肉,挚友先生忽然走近,在我腹部轻拍一下,我只觉得那地方一阵酸麻,脑子飞快调出身体状态列表,发现他刚刚击中了我的阴·交穴,封闭了我小腹左近的大片小血管,用直白的话说,他暂时令我不·举了。
我低声惨叫,正想求饶,我耳朵里瞬间传来他的声音,就像巴图·英格尔的灵异感知那样,他说:“我是在帮你。咱们冒充血族的时候,万一你那玩意儿冒起来,别人一看就拆穿了咱们的伪装。”
我恍然大悟,还没说话,他手指一挥,我的餐盘如子弹般飞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飞入了垃圾桶,我惋惜的叫唤一声,他又说:“血族的食欲很差,对凡人的食物没有兴趣,拜托你能不能用点心思?”
正在我们三人一片茫然的时候,帕斯卡尔领着一位极为漂亮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此人个子不高,大约有一米六五左右,脸颊消瘦,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化着淡妆,用热情的近乎夸张的微笑看着我们。
挚友先生用奇怪的功夫在我们两人耳朵里说:“他就是卓震,或者说乔·禅。”
我听说过斯密茨族系的人,他们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恶魔崇拜者,通常愿意奉献生命去侍奉恶魔。他们的外形美丽异常,待人非常亲切,但背地里却是最让人害怕的血族之一,因为他们的残忍臭名昭著,无论对人类或血亲都是如此。
卓震与我们一一握手,彬彬有礼的说:“欢迎,欢迎,三位亚克·墨慈教会的血亲。我曾经听说过你们神教与魔神的新闻,真是精彩纷呈,令我由衷感到敬佩。”
我开口说道:“不知我们何时才能有幸目睹那本珍贵的著作?”
卓震笑着说:“请耐心等待,查特先生,等诸位享受过我的招待,我自然会将它呈献给诸位。”
我仔细打量他,发现他虽然英俊不凡,但就像整容过的那些人一样,脸上充满不协调的迹象,看的时间久了,竟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他引我们走到书房,周遭围着原木材质的古典书架,正中摆着一圈舒适的椅子,最当中有一个奇形怪状的雕像,像是一个漂浮的眼球。
卓震将手伸入眼球,摸索片刻,取出一瓶珍酿出来,他拧开瓶子,我顿时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味儿。他将酒瓶中的酒倒入酒杯,陆续递给我们,笑着说:“为学术的友谊。”
我们齐声喊道:“为学术的友谊!”我们暗暗憋住气,掀开面具的一角,咕嘟咕嘟将鲜血喝的精光。
真是难喝,我差点儿反胃。但无策却显得精神振奋,赞道:“恨好的旧。”他的蹩脚中文学的很快,颇得挚友先生的真传。
喝完酒之后,我听见身后又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仿佛一条丝巾被风吹着在地上飘过一般,我回过头,见到一位蒙着面纱、披着头巾的女人走了过来,她身材玲珑,双腿修长,面容看不清楚,但一对眼珠十分可怖,闪着冷冷的白光。
光看她的眼睛,我们就知道她绝非常人。
帕斯卡尔喜悦的说:“啊,请允许我替诸位引荐,这位美丽的女性叫做笛莎,阿刹迈特族系的血亲。”
挚友先生率先毕恭毕敬的行礼,说了一句相当地道的阿拉伯语,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愿您的剑总能找到敌人的心脏。”
笛莎也郑重的鞠躬,同样说道:“愿哈奇姆指引你的**应验如神。”
我和无策学着挚友先生的模样鞠了一躬,挚友先生用他奇妙的法术通知我们:“笛莎,阿刹迈特的大妖魔。帕斯卡尔、乔·禅与笛莎,这三个人都极为强大,在此聚会绝不寻常,我们不能轻易与他们为敌。”
此言不虚。
这三人中,唯有乔·禅一人是萨巴特党派的坚实拥护者,其余两人的族系立场并不坚定,将他们联系在一块儿的,绝非同党的信念,而是某种巨大的利益。对于血族而言,除了美味的鲜血,唯有令人心动的力量。
与他们胡乱闲聊了一会儿,我想起正事,开始在晚宴上寻找起双竹来。宴会上人不多,我很快就找到了她,白面具名义上的孙女,我那爱惹麻烦的凡人妹妹。
她穿着黑色的晚礼服,头发扎起,依旧秀丽动人,看起来有些像是一只高傲的黑天鹅。她显然对宴会上那一套虚伪门道驾轻就熟,此刻正在一群学者当中说着不着边际的客套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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