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微妙和尴尬,尤其顾韶非很自然的喝了一口水后,嗅着杯子上传来的阵阵清香,说了一句:“和当年味道一样。”
少女的清香,深入骨血里,他那年以后再没忘记过她。
可晴天听不太懂:“叔你说什么?”
顾韶非唇角一抿,却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笑盈盈的却不说下去了。
人不说,她也不好多问,无聊之际看到之前放在一边的箱子,忽然就有了事情——
“那个,叔,我去拆个快递。”
顾韶非颔首,默许的样子让晴天忍不住挠挠头,什么呀?这还是她家吗?她要干啥,怎么还问他了!
搞不懂,也懒得想,晴天拿起旁边的剪刀,待划开后,目光落在第一张照片时,就所有的思绪都沉淀了下来。
照片是她小时候在庄园里拍的。
那时庄园里有一颗参天的大树。
粗粗的树枝上,园丁爷爷装了一个手工做的木秋千。
每逢凉爽的傍晚,等母亲回来时她就会在那里和园丁爷爷一起玩耍,直到那天,她等来的是……
“嘶——”
忽然间,晴天打了个抖,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逢到那个片段记忆时,她就特别的头痛,以至于心理医生建议,她把那段记忆忘掉。
那段……是关于她母亲的记忆。
再后来,她母亲就躺在了医院的重症ICU,一直到去世。
“怎么了?”
原本认真品茶的顾韶非,在发觉晴天的不对后,快速起身走了过来。
晴天已本能的把不好情绪收起,摇摇头,把照片放到一旁:“没事,只是……只是以前受了刺激,有很多关于母亲和小时候的事都忘得七七八八,大概是因为难过吧,毕竟忘了自己的母亲,所以一想到就会很头疼。”
说的声音起初是很正常的,可到最后还是有些哽咽。
其实,晴天在长大之后,越来越能猜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非就是邓碧母女的第三者插足,以及那个被称之为父亲的渣男和母亲吵架?然后……她母亲出了事。也许是车祸,也许是其他什么……总之,从此以后,杨晴天再没看她睁开眼,直到她离开人世!
幼年时,如何生存比报仇更重要,占据了晴天大部分的时间,再后来,随着时间的淡漠,她要学习,要交钱,还要养活一大堆的员工,最主要……还要养一个白眼狼。
一晃眼,就是七年过来,她心中到底是意难平。
她在这边沉思握拳,既然现在已经有时间和精力了,那么邓碧母女她不会轻易放过,杨德邦更是罪孽深重!她必须让她们给她一个说法。
而顾韶非则盯着照片上的大树和秋千上的女儿,目光逐渐幽深,最后侧头看向晴天的耳朵,接着微微出神呢喃重复着:“忘了……竟然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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