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过了五六分钟,屠鸿业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刚刚那种初为人父的喜悦与忐忑表情已经不翼而飞,换成了他一如既往的冷漠客气面容,还带了丝丝血腥味道。
不同的培养槽里浸泡着不同的生物,包括丧尸、一只猴子以及一个很明显浑身****的女人,这三者对屠鸿业的到来也有着各自不同的反应,丧尸么,对血肉的渴望从不改变,只是失去四肢的它连移动躯体都办不到,猴子则出无意义地威胁嘶吼,至于女人却象是没事人一样对屠鸿业打着招呼,“屠大夫,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对于这个从哈尔滨死里逃生偏偏失去孩子,名叫熊晓璐的可怜中年女人,屠鸿业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自己将要成为父亲的事情,索性谈起另一件让他开心的事情,“记得我提起过的那个熊主任么?”
“就是跟我名字只差一个字,非常会官斗的家伙?他怎么了?”
“他的靠山倒了,今天来视察最后一次,然后他就滚蛋了。”
“是么?哎呀,那真是可喜可贺啊。”
“恩,这次用药后感觉如何?”
“难受,呕吐过两次,泡在培养槽里感觉好一些了。”
是的,屠鸿业不但私自建立了这个实验室,还对上级严令不准哈尔滨实验受体参与实验的要求视而不见,以方便采血做血检为借口,从京畿基地调来了熊晓璐这个可怜女人,随后塞进了培养槽,充当他的活体实验品。
私下里,熊晓璐答应配合的理由也很简单,哪怕只能再活十年,她也不想作为一个携带活性丧尸病原体的受体,成天穿着防护服,带着口罩,孤独地活过。
别说熊晓璐,即便是被身边人接受自身异常的王晨,如果有机会治疗身上的丧尸病原体,哪怕是会有生命危险,他也会去搏一搏,在渡过了自暴自弃的心理阶段后,求生的欲望、渴望被其他人接受的欲望会重新占据这些感染者的脑海,这是人之常情,毕竟人类是从群居动物进化而来的社会性智慧生物,孤独始终是所有人尽量回避的一种生活状态。
屠鸿业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得到了熊晓璐百分之一百的配合。
将熊晓璐扶出培养槽,让其去擦拭换衣,屠鸿业仔细分析着最近一期的实验数据,沉默不语,换好衣服出来的熊晓璐如同等待大夫宣判的病人,忐忑不安地看着屠鸿业皱紧地眉头,轻声道:“屠主任,我这个情况……”
“我不想瞒你,这几次用药,成效不大,还需要做更多的测试。”
“这样啊。”熊晓璐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
察觉到对方心情低落,屠鸿业鼓励道:“别灰心,这种治疗不可能一蹴而就,病去如抽丝么。”
“您费心了,顶着这么大风险治疗我,实在是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