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尹只听王修来在哪里吧唧吧唧说了有半个多时辰,眼看自己茶碗里的茶沫子都让自己喝干净了,那边王修来还义愤填膺,坚决不能给孙坚那狐狸小子抢了头功去的义正言辞的样子!
白尹在哪里嗯嗯哈哈地点头,显然是没水喝了怪难受的,偏在王修来眼里,就以为是白尹被他说的开窍了,非跟白尹纠缠到底,坐在椅子上跟白尹哭诉:
说自己什么当年也那好歹也是正当的簪缨世家出来的公子哥。身份虽然比不上身为那“万世为相“的东门家和世袭军功的安国候陈家的子弟。
但是好歹也是祖宗保佑,天时地利人和官做得极为顺畅,他人又极为随和,性子直爽,跟那东门家陈家的子弟,那交往甚欢,逢年过节鲜衣怒马地出去溜达,养狗斗鸡的样样没落下。
他当年风流的时候,不是他说,那会子孙伏休还在乡下的小破屋里诗云子曰呢,他孙坚更不用提。怎料这世事无常,可巧后来就赶上了,那时候还做太子的闻人夏一摔摔成了残废,先帝不待见他了。
人都传言怕是将来要易储,换静王做皇太弟!这做官就好比那掌舵,风往哪里吹,哪里好划船不是!
于是当时他们家就跟着大部分家族的选择,押宝押给了静王。怎料静王这小子忒不靠谱,半路上居然跑路了!而太子又好了身子,可把人给害惨了。
辛亏啊当时他们家收手的早,立刻转方向投奔了太子那边,这才保住一条小命,不然那肯定要落得个跟当年赵家一样的下场。
孙伏休这杠头,说白了就是拣了狗屎运!自始至终,都站在闻人夏这边,这才便宜了他,还连带上了孙坚这只小狐狸。
当年这小狐狸,当千人的时候自己就瞧着他不是个善茬子,整天冷着个脸跟欠他钱一样,果不其然后来就把人打成了残废。这会子见了他,按辈分得叫他声王叔叔吧,我呸,就跟没看见一样,亏他小的时候,自己还添钱喝过他的满月酒呢!
只不过王修来这会子在这里忘情的诉苦,却是全然忘了当初死守闻人夏阵营的人还要算他白尹一个。
王修来跟白尹直絮絮叨叨了一个下午,这才依依不舍的里去。
当然,离去前。他又跟白尹摆明自己这次来的真实目的:这案子,他是真的瞧不出个好歹来了!要么就非拽着白尹一块,不帮孙坚,把这三个案子拖成悬案。要么,他白尹不能光帮着孙坚,也带给他大理寺帮忙。反正平等互惠,白尹要是帮了另外两家,另外两家不也帮他么!
白尹是在经不住王修来的烦人,只得嗯嗯哈哈的答应了。王修来千恩万谢,一步三回头的出门,却是恰好赶上舟水打后面的小厨房里,端了食盒往大厅里走。
要说舟水的做饭技术也是极不赖的,几乎隔着食盒,就给王修来闻出了一道水煮肉片来。舟水自然客气留他吃饭。王修来却是直道天气不好,拉扯着等在门厅的马夫,说是要回家去,顺便经过前面祥和斋的时候给家中老母带些开胃的山楂糕。
白尹并不留他,由着他去了,回头站门口看王修来走的没影了,自己也哗啦一声开了门走了出去。
舟水见状,却是忙放下了食盒,跟着跑了上去,披着斗篷跑进了冰天雪地里。
“爷。”
这一声爷叫的好生婉转!直叫的人心头痒痒的,几乎是带着哭腔似的。
白尹也是停顿了脚步,回头瞧了身后的那一抹绿意,那俏生生的绿意,陪着那玲珑剔透的肌肤,竟是意外显得楚楚动人起来。
舟水的眼睛里似有些波动,轻轻又唤了一声,却见白尹已经再次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舟水急了,朝着白尹的身后跑了两步,但是却又像害怕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在身后轻轻说道:“爷,你就吃了再走便是。这儿又不是主家,况且师傅还……”
“多谢。”
白尹不等舟水把话说完,人却已经再次返回到了那片冰天雪地中去。
舟水俏立于雪地之中,身形仿佛石化,他默默瞧着那印象中坚毅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雪地之中。
其实每次看到那人的背影消失在冰天雪地之中,他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一片熟悉的殷红。只不过,那种嫣红不是纯粹的殷红,而是一种欢欢喜喜的嫁衣红与意味着死亡的血红的糅杂。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