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七皱眉,紧紧攥着手里的锦囊,坚定摇头:“不给,再要我就不给你狮子头吃。”
闻人誉嘴巴一撅,刚止住的眼泪哗啦哗啦又落了下来,扑上去对着夏七一顿捶打:“呜,你不给我狮子头,呜,你不给我狮子头,哼,你神气什么!呜……我叫白尹师傅再给我做肉肉……不要臭阿七了……师傅师傅,你好多天没给我做了,人家要吃……”
夏七脸上一阵抽搐,一把把闻人誉别进了怀里,捂了他嘴巴叫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母后多半醒了,寻不到你,又要闹了。”
说罢,扭头对着白尹笑了笑,算是谢谢了白尹。偏偏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面露为难之色,冲白尹喊了一声:
“白叔叔,”
白尹挑眉。夏七冲他挤眉弄眼:“可不能告诉我叔父,拜托啦。”
白尹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由着夏七揉着闻人誉的脑袋去了,闻人誉不如夏七高,怎么看怎么像哥哥搂着弟弟一样,怪可爱的。
闻人誉显然是对于夏七的摸头杀很是不乐意,于是就地蹦达两下,蹲在当地,不走了。夏七嘿呦一声,瞥了他一眼,却是极没良心的不理他,自己大踏步往前走。闻人誉看夏七不吃他这一套,呜地一声就哭了,跑着扑上去追夏七。夏七见闻人誉这傻小子又追了上来,脸上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继而一个弯腰,把闻人誉提溜上自己的脖子,叫他骑在上面。
闻人誉坐在他脖子上,嘿嘿傻笑两声,夏七笑骂一声傻阿誉,然后就驮着闻人誉朝着翊坤宫的方向去了。
白尹眼看着这俩小子跟他渐行渐远,心里却是渐渐地有点泛酸。
果然还是年轻好,年轻的时候大家都不会撕破脸皮,你杀我杀你的。就算偶尔闹个小矛盾,拿顿好吃的就哄好了。
似乎这场面自己和闻人司也曾经有过。但是闻人司却远比闻人誉有一套,无论白尹怎么哄,他都不听话。
记得,时间就是在那次秋猎。那次秋猎闻人司一无所获。
事情还要从白小暑被人关进冷宫的事情说起。记得哪件事情给传到皇上那里去之后,闻人司和闻人雍就双双给罚了。
闻人司是以私入禁宫,捶撘同宗的罪过给拉进了奉先殿罚跪。但是闻人雍则以暴戾不仁,顽劣难堪的罪名,被他老爹拉回家里去,据说要被赏一顿鞭子。虽然这顿鞭子后来被闻人雍的祖母哭着喊着给拦了下来,但是闻人司还是荣幸被禁足数日。
直到后来皇家秋猎,这才给放了出来。按一般的剧情发展,闻人司和闻人雍这两个冤家自然是不期而遇,狭路相逢。然后大打出手……
但是在此之前,白尹有印象更加深刻的事情。那是在他们出发之前。
彼时闻人司是和闻人夏一同打东宫出来的,白尹记得这两个人的品位是很不一样的,从两个人的马上就能够看得出来。闻人夏挑东西,最喜欢挑那种实用又彰显身份的,是以驾的是一匹脾气极为暴烈,但是却有天子之骏之称的浅黑色盗骊。而闻人司这人最喜欢浪,啥贵啥好看愿意挑什么,于是他的马便是一匹极品中的极品“夜照玉狮子”。
那据说可是通体雪白,浑身一根杂毛都没有的珍品!
那天说来也是奇怪,两个人随是同时出的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心情似乎都不大好。闻人夏就一直在哪里嘟嘟囔囔训斥着,嫌弃江如意昨个没早早把他那件朱红色的缎子绣符蝠劲装给自己早找出来,害的自己穿了一身黑,看着跟丧服似的。
而闻人司那里却一直不吭声,他今天穿的倒是极新鲜,是他喜欢的蓝紫配:外面穿着一件冰蓝色的绣卷云纹的窄袖劲服,里面衬了件浅紫色的衣裳,头发是白玉冠束着,头顶多系了条冰蓝色的抹额,上面缀了块翠的能滴水的翡翠,愈发显得人美无俦。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这美人走的是西施的路线,脸色似乎很是苍白,也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坐在马上,秋风一吹,看上去有点摇摇欲坠。
白尹那个时候当然看不见闻人司的样子,但是听他跟身边的贴身太监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恹恹的,说话也有气无力,到像是病了一样。
身边的那个贴身太监,要是单看面色,似乎是比江如意年轻了甚多,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并不显老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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