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写只有凡界的女子会帮她们的夫君浣衣。”
我被这么一问,有些惊讶,好像是有的吧,这凡界人生说来就是烟火气息,我点了点头。
然后容鹤又道:“那你此番要帮我将清洗衣服,是不是就同那凡界的女子一般?”
我才反应过来,容鹤居然在调戏我!
容鹤在房里陪了我一会儿,然后就说要去处理庶务,他在离去之前非要哄我先睡,可是我没有什么困意,只躺在床榻之上,玩着这纱帐的下摆。
后来我隐隐有要入睡之兆,容鹤却还在我床榻前坐着,也不急着走,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物什放在我的手中。
我本来将睡未睡,突然被手中一个冰凉的物什惊醒,睡意减了几分,我将那物什拿到眼前来仔细看,竟是块月白的玉璧,这玉璧之上未有雕琢,恰恰就是这样,才显得这璞玉难得。
我抬起头去看他,他伸出手来盖住我的眼睛,在我的耳边悄声说:“阿栀,这玉璧赠你,望你时时刻刻带着它,方不负此情。”
然后他撤回了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帮我把纱帐放下来,踏出了我的房中。
我握着这月白的玉佩,将它认认真真的再看了一遍,容鹤赠我璞玉,让我时时刻刻都带着它,才能不负他与我的情意。我将这玉璧放在心口的位置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才感受到我似乎还是从前那个桃栀,那个上一秒在生着容鹤的气,下一秒他一笑我就会跟着笑的那个桃栀。
我离开昆仑之前,王母嘱咐我初心不可改,我心中虽然介意容鹤与青鸾的往事,可是我只要能够确认,此刻的我是我,容鹤也还是容鹤,那就够了吧?
容鹤不日将迎娶我的消息,在那日的朝会之后,六界皆知。
我在重华殿休息了三日,三日之后我踏出房内,这平时里相熟的仙侍们见了我纷纷行礼,让我有些觉得不适,往日里我们都是当做了朋友来相熟,也没有谁见了我会拜我,此刻还只是在重华殿中,这日日相见的仙侍就如此了。
我今日想再去司命处讨些时新的话本来瞧,果不其然,我刚踏出了重华殿,走在这平日的高墙之下,路上的各宫仙童见了我纷纷退避行礼,大家这时常都见着啊,他们这么大的阵仗让我有些惶恐。
于是我幻化出一条丝帕,遮住了脸,然后一路鬼鬼祟祟的好不容易走到了司命这里。司命这里的仙童与我更是相熟,我遮了脸他也还是一眼认出了我,他喜滋滋的朝我行了礼,我一把扶住了这小童,然后往正殿中去。
踏进了司命的正殿门,我就将那遮脸的丝帕揭了下来,然后喘了一大口气。司命见我进来,放下手中正在撰写的命格,然后居然也冲着我行了个礼!!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负手的动作,然后他拜下去的瞬间,我赶紧躲开了,他喜滋滋的同道:“恭喜桃栀仙子得偿所愿。”
他这喜滋滋的模样让我觉得好像嫁给容鹤这件事,他仿佛比我还要高兴,我撅了噘嘴道:“旁人这样也就罢了,你就不用也这般迂腐了吧。”
他也顺道坐在了本来正在撰写命格的位置上头,瞧了我一眼,然后不解的问我:“你怎的这副忧愁的样子?”
我坐在他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问道:“司命,你这里有没有那种写着介入一对有情人的姻缘的话本。”说罢我喝下一口茶。
然后他倒是来了兴趣:“你是说那种有情人之间的第三者吗?有好多啊,你等着啊,我给你找几本。”
我见他没有多想,我就再问了一问:“那这种话本里,有情人最后如何,这第三者又如何呢?”
司命顿了一下同我说道:“其实要我说,这风月中的诡计,不就是增添点情趣的事情嘛,况且凡人寿命寥寥几十年,就算这一世栽了跟头,也还有下一世,我倒是觉得总是郎情妾意的那种甚是无趣。”
我仔细回味了一下他这番话,然后道:“想不到你口味还挺重的。”
最后我从司命这里打包几本话本子,安心的回了重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