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语安,你婆家那边对你还好吧?”老太太问。
云语安道:“云家出了那样不光彩的事,还能好到哪里去?好在我现在已经怀了郑家的子嗣,总也不至于太差。”
老太太只能叹气,“是我不好,早在她把平安抬到傅家去的时候,苗头一不对,我就应该制止她。哪里知道这些年她明明把上下都操持得极好,却不知忽然之间就跟疯魔了一样……好在你大嫂还是个靠谱的,虽没有多出彩,持家倒也中规中矩。”
云语安默然,等一会道:“我今日看母亲的眼色有些不对劲,要不要给她找个大夫瞧瞧?”
“找了好几个大夫瞧过,说是郁结于心。想必锦安的事对她打击很大,只能让她自己慢慢去想,哪一日想通了,可能就没事了。”她一生要强,事事都要争人之上,自己的女儿明明铺好的前程,忽然跌入谷底,不怪她接受不了。
“希望如此。听说二哥带着二嫂回来了,他们人呢?”
“你二哥听说得了哪位贵人的举荐,如今也在大理寺那边谋了个闲职。而且听说在京中也买了铺子,生意也经营得不错。又另外置了房产,前几日已和你二嫂搬出了府。这孩子在外面闯荡这么些年,也算是混出息了。”
对于这个孙子,老太太倒是觉得欣慰。到现在她才发现,高氏虽出身名门,但在教养孩子方面,真的很差。被她越是养得矜贵的孩子,越是没出息。被她一再压制的反而更出色,说明云家并不是根盘不好,始终还是这个人有问题。
她又道:“好在九安的婚事是早先就订好的,侯府那边没说要退,也算是为我们云家挽回了一些脸面。我知道你们姐妹之间平素并不亲近,现在她能嫁入侯府,你也进了大学士府的门,姐妹之间就多和气担待些,可不要让人再看了笑话。”
云语安自知老太太说得在理,想到郑言之和婆母对她的态度,此时她越发觉得与云九安拉近关系的重要性。
所以在下午云九安到府时,她是以前所未有的诚挚的态度迎接。
云家现如今被人退避三舍之下,云九安能嫁入侯府简直无异于为阴霾浓郁的云家注入了一缕明媚的阳光。
云九安这次对西关军治疫有功,云家上下无不笑脸相迎。
连云家从未对她假以辞色的二叔都舔着张脸上前恭维,云九安不得不慨叹世人追求名利权势是相当有道理的事情。
一大家子看似相当和睦有说有笑的在一起叙话,谈了钟陵三姥爷家的惊险,又谈到西关军的疫症,再到睿王的告老还乡,后又谈到云九安的婚事。
云九安一直都是只听不语。
说说笑笑中,时间倒是过得很快,快到分别的时候,云语安拉起她的手道:“五妹,姐姐知道以前对你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可我也有我的苦衷。好在你如今也算是拨得云开见月明,能嫁给像宋二公子那样的男子,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份。平安不知去向,锦安已经废了,日后我们姐妹之间就多走动走动,可不能因为各自成了家就生份了。毕竟我们打断骨头连着筋,一笔也写不出两个云不是?”
云九安不置可否,观她脸色不佳,为她拿了下脉,“姐姐脸色不好,有身孕了?”
云语安眼泪都差点涌了出来,回来这么久,哪一个看出她过得不好,问过她一句贴心话?包括自己精心挑选的丈夫都不曾多问过她一句……
她用帕子擦着眼角不争气的泪,强颜欢笑,“已经有两个月了,别的方面都还好,只是吃东西有点不适,所以才脸色不好吧。”
云九安在她还未显怀的腹部溜了一圈,“这孩子对姐姐好似并不友善,有没有考虑过不要生下来?”
“五妹何出此言?”难道她还是见不得她好?
云九安抿了抿唇,不欲多说,“若是姐姐不想后悔的话,还是去问问母亲。”
云语安满腹疑虑。
“哦,当初我在后姚庄让姚福写下的认罪书二叔说不见了,如果二姐看见了的话,不妨多琢磨琢磨。”
如此隐讳的话,云语安也不是傻子,当初那封认罪书确实是她让人偷了,来报信的姚小春也确实她让人给绑走了,问出来的话,无非就是她的生母孔姨娘是被高氏指使人杀了她生母。
可是生恩不及养恩大,她已经从那个怨恨的深渊中走了出来,云九安为何还要提那件事?
但是云九安的神情告诉她,她绝没有无的放矢,肯定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她决定再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