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跑堂的伙计上来,薛红袖随便点了一荤一素一汤。
红衣妇人和那几个人似是个常年在外跑营生的,人也很健谈,边吃边问道:“我叫彭喜珍,是渭州人,平素都是跟着这些同村的人从东往西跑些小买卖。不知姑娘贵姓,这是要到哪里去?”
云九安喝了口小二端上来的茶,已经未语先笑,“我姓云,京城人氏。去年家里为我订了一门亲,可惜未婚夫未等与我拜堂成亲,就去了西关。眼看婚期已到,他说在西关脱不开身,家里只好千里迢迢把我送到西关去成婚。”
那让位的容长脸年轻人道:“哎哟,西关近半年来可不太平。姑娘这一路上可要注意安全才是。”
他们说话的当口,不少人都在往他们这边偷瞄。听说眼前姑娘还是个准新嫁娘,一个个更是目露稀奇。一个京城的千金小姐,为了成婚,居然敢去西关那等不毛之地?这般貌美,也不怕路上遇到贼匪打劫?
刚才她车队的那些箱笼里,难道装的都是不菲的嫁妆?
彭喜珍也是觉得稀奇,告诫她越往西去,路上越是不太平,听说平卢那边和西楚人干了一仗后,那些西楚人又不知藏去了哪里,已经有不少过路商贩被杀的先例,叫她多加小心一点云云。
云九安自是对他们的提醒感谢了一番。
饭后,随着雨势越来越大,薛红袖去问掌柜还有没有房,掌柜说只有一间大通铺了。
薛红袖一脸难色,这时那位彭喜珍接口道:“今晚二位若是觉得不方便,要是不嫌弃,可以和我挤一间房。”
能有地方歇息,云九安哪里还敢嫌弃,当下便允了。
彭喜珍的房间在过道边上,屋里也就一张床。彭喜珍让云九安睡床,她打地铺,云九安自不会喧宾夺主。一番谦让之后,薛红袖把被子铺到了榻板上,两人倒是勉强可睡下。
夜凉如水,一阵暴雨过后,外面的雨水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看来整夜都不会停。
吹灭灯,云九安和薛红袖和衣躺在榻板上,呼吸匀称,似乎因为白日赶路太辛苦,已酣然入睡。
三更鼓后,客栈外突然传来了兵器交鸣声,紧跟着是喝斥声,怒吼声。
薛红袖蓦然睁开眼,掀被就奔到窗前将窗子支起,正好看到之前停马车的地方有多人在拼命搏杀。忙唤道:“云姑娘快起来,可能有人要劫你的嫁妆!”
云九安惺忪地睁开眼,娇软道:“不是有宋木他们在看管么?这大半夜的,我好累,红袖姐姐去看看吧。”
彭喜珍也被惊醒,披起衣跳下床来,伸长脖子朝窗子外望,“我就说一路不平安,没想到晚上就来了劫匪。”
薛红袖看着外面的形势有些焦急,“来人不少,宋木他们恐怕抵挡不住……”
云九安打着哈欠,“有彭姐姐在,我这边没事,你去帮帮他们吧,别让人真把嫁妆给抢走了……”
说完,她又倒头睡下了。
彭喜珍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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