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听她一描述,竟然就开始制起了模具。
陆小末每次耐不住进到试炼房,都只见到她灰头土脸不顾形象的在那里搅和那些奇奇怪怪地尘土,让她吃饭也只敷衍的勉强扒拉几口,连说话时也心不在焉,还在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也不知在计算些什么东西。
看到她一个小姑娘竟全身心的投入,说起药玉来也是头头是道,那些工匠已彻底被她折服。
就连偶尔过来的陆景轩,也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
东方绯衣隔几天过来,看到炼制出来已经超于预期的成品,大为惊叹。心下实在感激她,于是当场就拟了合约,以后的收益,将属于她的五成分出两成来给她。
云九安也不推辞,当时就笑纳了。
陆小末看她辛苦,也干脆跟她呆在试炼房,几乎是寸步不离。有好几次,她都劝她先去休息,她却置若罔闻,依然咬着她的笔头在那里冥思苦想。
明明有话对她说,她也不敢开口,怕打扰到她,只能按时地强迫她吃饭睡觉。
当第一块透明清亮的平板玻璃研制出来,被工匠师傅镶嵌到框架上的时候,已是十二天后。
几乎耗尽所有精力的云九安没有来得及仔细欣赏,已经在椅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她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睁眼看到的是青幔纱帐,缕空雕花龙凤床。
这是一个她并不熟识的房间。
夕阳落尽,夜幕已垂。
屋内显得有些昏暗。
她推开锦被,方发现身上的衣物也被更换成舒适的棉白中衣。
她穿上鞋,拉开门,只见院中桃花开得正盛,清香糜糜。
西厢的屋子里亮有灯光,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实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轻步走了过去。
“……大人,西北战马今冬被冻伤冻死不少,却又鼠患成灾,再加粮草短缺,朝廷视若不见,这些缺口只怕还是要全靠江家这边来补齐……”
“现在西楚还不知道陇西的实情,一旦知晓,就他们这几年的蠢蠢欲动,不定会要出什么大事……”
“……老王爷殚精竭虑,加强军纪军规,不扰于民。但毕竟年事已高,多年未曾出战的将领渐有懈怠怨言,若引发军心浮动的话,就怕出现一些内部分化……”
云九安才听了没两句,身后就传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薛红袖。
忙唤道:“红袖姐姐。”
屋内的说话声立止。
薛红袖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是几盘清粥小菜。
她笑道:“云姑娘醒了,都睡了两天两夜,估摸着你肚子应该饿了,先来吃一点。”
她把她往寝房里的引。
有人声的房门打开,却是一身白衫的宋砚宁。
多日不见,斯依然清隽耀眼,她却黯然神伤。
她像没看见他一般,径自跟在薛红袖身后进了屋。
薛红袖将碗碟放在桌上,细心的将各处烛火点亮,随后轻声在她耳边道:“云姑娘,好好跟大人谈谈,你也不是一个喜欢使性子的人不是?”
言罢,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