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亦辰淡道:“我知道我没有弄错,带我去见她,我愿意陪她一起喝酒。”
钟嘉眼里闪过一丝妒色,不好意思地笑道:“师姐的心情不太好,都来了青楼买醉,只怕不想见旁的什么人。”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她,你问她什么时候想见我了就过来。”晏亦辰也没为难他,就进了屋。
钟嘉和老鸨不疑有他,只好悻悻离开。
陈刚被人提到一间屋子里,还没等他定神,就已清晰的听到隔壁屋子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女子“呜呜”地哭泣声。
不止一个男人们的淫笑声,女子被堵住嘴后受折磨的闷闷呼叫声,那熟悉的声音,没人比他更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不禁闭上了眼。
月朗星稀的夜晚,万籁俱寂。
距百花楼不远处的屋顶上,顾念蓉斜卧瓦面,手执银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身边已经散落两个空壶,她却只觉喝不够。
因为只有麻痹了自己,她才能在这迷离的月影下看到心目中宛如谪仙的男子。
想到那年她刚及笄,天真烂漫的她不懂什么是江湖险恶,她被江湖九恶骗往黑水十八寨,差点沦为权贵的玩偶。
那日,他自雨帘后款款行来,蒙蒙冬雨如水汽般氤氲在体肤三寸外。他一身月白的衣裳,隽秀的眉眼,清透的气韵,挟着如烟笼芍药般的魅惑。
突然,剑光大作,他如入无人之境般,刀剑相交的铿然声一路延绵,让那些打手权贵们闻风丧胆,如遇杀神般四散奔逃。
是他将她自权贵的魔掌中救了下来。
他告诉她,他叫宁风。
当时她以为他姓宁,名风,很久之后才知道她错了。
而这么多年来,无论他到哪里,她都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无论哪些娇娘对他媚眼如丝,投怀送抱,她从不会多言一句,因为她知道,把酒当歌,纵马江湖的他只会成为这些人的过客。
他恃才傲物,放浪形骸,凡事一笑而过,从南到北,他去了很多地方,结识了很多人,杀过人,也救了很多人。
她不知道他在寻找什么,她以为能永远就这样陪在他身边。
若是如此,她余愿足矣。
可是,他回京了,他隐去了所有光芒,像个不知世事的书生,混迹在了与江湖截然不同的人群中。
她以为他只想体味另一种生活,她依然近伴左右。
结果,他竟然莫名其妙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兴趣。
在她发现他是认真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太迟了。
就好比是她看护了好久的鲜花,忽然就要被人摘走了,她怎能甘心?她怎能放过那个动摇他的人?
她自嘲地又灌了口酒,执壶对月盈然一笑,“干杯,宋砚宁。今晚,我把那个刽子手给毁,就算我不杀她,她已污浊不堪,她以后连对你笑的资格都没有了……你又会成为那个狷狂不羁的人。万古长河,朝夕风月,你仍是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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