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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姑娘,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他将酒坛子重重放在桌上,精神有些颓废地问。
云九安并不在意他的冷淡,不请自进,望着偌大的庭院内到处晾晒的各色布匹和在其间忙碌的工人,“难道这间染坊是你家的产业?”
晏亦辰没有回答她,拍了拍对面的石凳,“要不要喝酒?”
“不喝。”云九安很干脆地拒绝了他,顺便坐在了他对面,“听说因为南山别院的事,你受牵连了。难道你是因为这个才一个人躲到这里来?”
晏亦辰苦笑了一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确切来说,我接管神刀门的时间太短,尽管有门主令在手,下面许多的人不见得都会服从于我。那日不出那样的事,他日也要出旁的事,不足为奇。”
“你倒是想得开。”云九安笑了,顿了一下,迟疑道:“你……可有公孙武的消息?”
晏亦辰拂了拂额前散乱的头发,又提起坛子“咕碌咕碌”喝了好几口,方道:“不知。若是知道的话,我定要把他抓回来把这个劳什子的门主之位还给他。”
他额角青筋突起,显然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云九安也叹了口气,想来这个年青人只怕过得也并不快乐,而在李琮玉的授意之下接管神刀门之事,许多事肯定也变得身不由已。
可想而知,他一个江南织造府的庶子,之前都籍籍无名,因为是公孙岳峙的首徒,而成了权贵拉拢的目标。
特别是在婚事上,从被云锦安母女设计后一度悔婚来看,她感觉得到他对云锦安无意。后来因为五皇子的威压,他才勉强上门提亲。
她试探着问,“你跑到这里来喝酒,莫非……知道我四姐就住在隔壁高家?”
晏亦辰瞟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云九安笑了笑,“男人失意之下,总想找个能避风雨发泄情绪的地方。四姐是你的未婚妻,又怀有身孕,在晏公子的心目中,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你的家人,对不对?”
晏亦辰依然未答,只是喝酒。
云九安心念电转,和声道:“毕竟你是公孙武的师兄,对于公孙武……唉……”
她叹了口气,“你若是有所顾忌不便进高家的门,你且在此等着,稍后我会帮你把四姐约出来。放心,我会找个极好的理由,不会坏了她的名声。”
晏亦辰没想到她会如此善解人意,放下酒坛沉闷道:“我会交待管事的。你也知道,我与她早已有夫妻之实,今晚……还请你帮我们隐瞒则个。”
云九安哪有不答应之理,这可是送上门来把云锦安赶出高家的大好时机。
带着冬青到了高家,门房听说是京城云家的五姑娘来了,两腿跑得像风火轮,赶紧去上房禀报。
高老太爷和老太太听闻,立即着人将人给请了过去。
管事的也知这位表姑娘和里面的表姑娘在二老心目中的地位不同,不仅热情引路,还一路夸赞着,“当年你姨娘住在这边时,就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心头宝。表姑娘可能不知道,你姨娘当年是钟陵有名的美人儿,不知被多少公子哥儿上门提过亲。没成想表姑娘与你姨娘一般,模样还是好生标致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