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个矫健的身影像游鱼般朝他游来。这个时候想要他性命的人绝于不会冒险来刺杀他,那么……此情此景,他提起身体里最后的一丝真气朝来人奋力游去……
云九安被宋砚宁拉着一路斩杀了几个水鬼才上了小船。在船往岸上划之际,宋砚宁还顺便救起了两个人一并上了岸。
云九安冻得身子发抖,两个被救起的人一个一上岸就已昏厥,一个穿着护卫服,身上到处是伤,已冻得只剩牙齿嗑碰声。
宋砚宁没去管那两个人,用手搓了搓云九安的脸颊,让她有了一些感知,才帮她拧衣裙上的水。
待他用真气把两人身上衣服整个半干,云九安才缓了口气,担心地看着逐渐变得漆黑没了声息的河道中央,“不知杜成怎么样了,李雁会不会对他下了毒手?”
宋砚宁此时已在察看那个昏厥的人,“不用担心,虽然李雁身边有高手,阿成想逃得生天应该不成问题。”
想起杜成那不可思议的臂力,云九安估摸着杜成一身武功肯定不弱,在那种紧急情况下,李雁保命要紧,没必要会紧抓住他不放的道理。
她只能自我安慰了一下,“可是李雁突然叫出我们是内鬼,如果后面她到处乱说,事情就麻烦了。”
“别管她。你且过来看一下,我们救的这个人是谁?”
此时天上的月儿冷冷地照耀着这条奔腾不息的大河,也照在了躺在草丛中昏厥人的身上。
看到那张瘦削的脸,云九安一眼就认了出来,“我记他,他曾在源淋县令府内和四皇子在一起,不出差的话,应该是四皇子的幕僚张柯。”
宋砚宁点了点头,“所以我们救活他,就不用担心李雁的一张嘴会胡说八道。”
云九安向他投去敬佩的眼神,一路划来,他谁也没救,偏就救了个皇子身边的幕僚,只怕就是居了这个心。
半夜三更,君山县县令朴岳被人从小妾的热被窝里叫了起来,当听说两位皇子的行船在铁凹山被袭,死伤惨重,两位皇子都下落不明,已经吓得腿都走不动路了,赶紧叫人去通知徐刺史。
等一众地方官员赶到铁凹山河道,流水已经洗去了所有的罪恶和证据,唯有一些残破的物品被冲到了岸边,寓示着此处昨夜确实发生了一场天大的灾难。
所有人都如丧考妣般失声痛哭了起来。却又不敢隐瞒此事,徐刺史不得不边痛哭流涕边挥笔写奏报,又令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组织人员在河道中尽量搜寻打捞之外,徐刺史大声责骂朴县令,问他境内为何还有如此悍匪,竟敢打劫刺杀皇族子嗣的船只。
朴县令骇得身子如筛糠,大呼一定是铁凹山的那批水匪不服他对铁凹山的剿捕才犯下此等大案,容他带人现在就去把余孽都抓来。
徐刺史目光难测,冷哼了一声,下令他将亲带五百官兵,一定要将铁凹山的匪贼一个不漏的拿下!
他们在河道边演的这一出戏激昂动人心,而在铁凹山上的板壁屋内,李琮玉正高热不退,诸位娘子们得知山下徐刺史欲带兵攻山,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能躲过这次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