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安在瑟瑟寒风中差不多又等了近半个时辰,才见书房门被打开。
眼见所有人都退去,却不见刘大人过来,她忍不住问近侍萧均,“刘大人今日不来么?”
萧均道:“刘大人之前已来过,殿下看他一副病蔫蔫的样子,把他赶了回去。”
云九安撇嘴,刘大人也是个可怜见的,李琮玉自己睡不了觉,连太医也夜夜跟着遭罪,让他去歇息一晚也好。
待一些人退尽,萧均才进去禀报。
过了一会,他示意她进去。
书房里,李琮玉正在案前批阅卷宗。
云九安轻手轻脚推门,他朝她看了一眼,挥退侍女,沉声道:“研墨。”
云九安没以为是在叫她,还在悄然四下里打量书房的布置。
当李琮玉重说了一句,她悚然一惊,“殿下是在叫小人研墨?”
李琮玉目光停留在卷宗上,“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云九安不得不放下医箱,走到书案前,不情不愿地撩起袖子磨墨。
他当该明白她是医者,不是他李家的家奴和书童……于是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从头到尾全部亲切地问候了一遍。
书房里静得只能听到翻书页的声音。
机械的研磨动作容易让人生困顿。云九安强打起精神,伸了伸脖子,想看看他所翻阅卷宗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李琮玉忽然合上卷宗,往桌案上一放,侧目看她,“你叫阿九?”
云九安放下墨条,恭身道:“是。”
“没有姓氏名字?”
“小人自小父母双亡,流离失所,后来承蒙一户人家收留了几月,因是第九个孩子,便叫了阿九,一直到如今。”
“你的医术跟谁所学?”
“小人小时候救了一个江湖郎中,他教的我,说可以保我一世有口饭吃。”
“为何又拜了刘业为师?”
“小人到京城讨生活,承蒙师父看得起,又教了小人不少技艺,这才拜他老人家为师。”
李琮玉“嗯”了声,“既是四处讨生活之人,四海为家,刘大人为何要说你认床,不能留在本宫府里一心为我医治不眠症?”
云九安心里一紧,谨慎道:“小人每到一处地方都要很久才适应下来。如果小人留在殿下府内,一时适应不了,恐是要影响给殿下施针。”
李琮玉站起身来,“本宫今日有烦心事萦绕,一时还无心入睡,你陪本宫手谈一局了再施针。”
云九安一骇,“回殿下,小人不会下棋。”
李琮玉根本不理会她,朝外吩咐了一声,“棋来。”
立即就见萧均将棋枰搬了进来。
“萧均,先和本宫来一局。阿九先看着。”
李琮玉和萧均相继坐下,云九安无趣得想打哈欠。不想萧均执起白子居然念起了下棋规则,“方十九,三百六十一叉点;黑白子,黑先走,黑胜要过一八五;交叉口,气相连……”
云九安无精打采地听着,本以为来了就施针,却还要磨磨蹭蹭。
她有气无力地听着萧均口中念念有词,“扭十子,长一方,二三子头要连扳…...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