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要害她。想到平日里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被窝里睡觉的温暖,她就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撕了那个两面三刀的贱人!
破旧的柴房门被推开,映着外面的雪光。
一个纤细的身影吹燃了火折子,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是云九安。
秋媛挣扎着怒声道:“你来干什么?我如今落到这般田地来看我笑话么?”
云九安在距她一米开外站定,执火,一副居高临下之色,“你一个下人,值得我半夜来看笑话么?”
秋媛惨声一笑,也是,当初那个被欺凌的五姑娘早就不见了。
如今的云九安可风光了,救四皇子妃,会医理,受皇后娘娘赏赐,被公孙家和德昌侯府同时上门提亲……这样的高度,岂会把一个看主子脸色过活的丫环当作笑话的对象?
那是失了她的身份。
她挣扎道:“既然不值得,你又何必来?”
云九安蹲下来,认真地盯着她,“自然是来给你活命的机会啊。”
“你会这么好心?”
云九安眉眼轻轻,“我怎么又不会这么好心?难道那钵鸡汤是我要你端去给胡妈妈的不成?”
一提这事秋媛就恨得咬牙。
云九安轻言细语道:“今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王大管事不让你说话,你跟在我母亲身边多年,她肯定也了解你的为人,你没有害胡妈妈的动机。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都明知你说的实话,却因为那个人是二姐才选择包庇,宁愿最后把你当替罪羊,罪责让你一个人背了。”
秋媛目眦欲裂,气得身体打颤,“为什么,二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谁知道。”云九安怜悯地看着她,“我只想问,你明早就要被卖到窑子里去,你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秋媛眼角流泪,“五姑娘不是诚心在笑话我么?谁会想去那种地方?”
云九安不再言语,只是笑。
秋媛忽然发现这位五姑娘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她含泪仰望着她,“那五姑娘此来,又待如何?”
“我待如何?”云九安轻飘飘一笑,“你若不想去,我自也有法子让你不去。就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秋媛扎挣着坐了起来,咬牙,满眼恨意,“只要能让我脱困,不被卖到那下作地,听一回五姑娘的法子又何妨?”
云九安微微一笑,用嘴咬住火折子,摸出匕首,将她手脚上的绳子都给割断了。
随后把一个香包递给了她,笑得和蔼可亲,“明日一早,你得在王大管事还没把伢婆叫来前,就戴着这个东西去向我母亲认个错。就说那鸡汤里的毒……”
她向她耳语了一阵,秋媛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五姑娘为何要这样做?”
“今日之事,明日之果。你别管我为何要这样做,你只管去做就是了。此事过后,你必可以照样留在云府当个上等的大丫鬟。”
说完,收了手中火折子,云九安拉开柴房门,像来时一般,又轻飘飘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