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院里,云忠良正怒气冲冲地坐在暖阁软榻上发脾气,“你说现在公孙武醒了,也不知道平安的下落。当务之急不是该把平安给找到么?她却老是找我纠缠什么德昌侯府来提亲的事。德昌侯府好是好,可那宋二公子德行有问题,我云忠良再不济,也不至于明知对方的品行不佳还把女儿嫁过去的道理!”
孙姨娘边给他捶肩边柔声道:“老爷不必生气,所有的事情自有天意安排。既然老爷不喜侯府那边,只要老爷咬准与公孙家那边定了婚约,太太闹也是白闹。来,先喝口水消消气。”
她说着要把桌上的热茶递端起来,云忠良用那只好手不耐地一推,“去,给我拿酒来。今儿心头烦,咱俩喝两口。”
孙姨娘吓得花容失色,“老爷切不可放纵。难道忘了滴酒都可让老爷旧病复发么?”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那病都不曾发过,肯定没事了。去去,叫人给我拿酒来,心烦得很。”
“父亲是什么病啊,竟然连酒都不能喝,人生岂非太过无趣?”随着这一声,就见云九安手里提着个酒壶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她眸光清亮,虽涂了黑粉,依然不减她脸形轮廓的清秀。
她把酒壶放到几上,云忠良立即严肃了面容,“你一个姑娘家晚上提着酒壶到处跑些什么?”
云九安自顾自搬了张椅子坐下,“不是知道父亲心烦么?特意找酒来让父亲喝一杯。孙姨娘要不让人去准备点下酒菜?”
孙姨娘直摆手,“老爷绝不可以喝酒,若是病发,会有性命之忧。”
云九安觉得不可思议,“父亲是什么病不能喝酒?我怎的没听说过?”
孙姨娘看了云忠良一眼,“还不是十几年前的事。那日老爷自外面回来突然就口吐白沫不醒人事,在屋里躺了十来天,不少大夫都摇头说药石无医,交待准备后事。后来还是太太从外面找了个江湖郎中,给老爷又是下针,又是灌药,折腾了三四天,总算把老爷救了过来。自那以后,老爷便不能饮酒。你不知道,他开始时连人都认不清,过了好一段时间才慢慢认明白,好些事也都跟着忘了。唉……”
云九安望着她便宜爹,“还有这等事?那郎中有没有说父亲究竟是患了何病?”
“说是老爷可能中邪了什么的,也没太说清楚。”想到当年的场景,孙姨娘仍觉得心有余悸。云忠良双眼翻白,脸色铁青,眼看顶梁柱要倒,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个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府里日日愁云惨雾,幸得后来救了回来,却又不认人,还是过了差不多半年时间,才有所好转。不过好些事依然是断断续续的记不起来。
“都过去了的事,还提它作甚?快去准备下酒菜。”云忠良心烦地催道。
孙姨娘无法,正要去吩咐下人,云九安却道:“不急。既是如此,正好女儿也琢磨过些医理,父亲能不能喝酒,我诊一诊不就知道了?”
“这事我倒忘了。你公孙伯父日间还夸你医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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