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真正是到了伤心欲绝的地步,眼眶通红,嘴唇颤抖,看得一旁的杜虎和杜成生恐她瘫软了下去。毕竟是多年的爱慕,死心塌地的追逐,何曾想过从一开始,她就错了,错在她并非那种能令他动心的那类人。
“宋砚宁,你知道你有多残忍?你说给你暖手脚的小厮偷了你的玉佩,我还巴巴地到处为你找小厮,巴巴地帮你们断后。又生恐你一个小厮用得不顺手,还要巴巴地给你送几个机灵的小厮。你说给尤县令送的厚礼白送了,我又巴巴地去给你要了回来……结果你就用这个来报答我……宋砚宁,你于心何忍?你若说不喜欢我,我也只当是自己不够好。你可以侮辱我,怎么可以用这么个下作货作贱我?”
她最后几乎是用吼的,她的丫鬟跑来扶住她。
尤府门前一时聚集了好些人,皆伸长脖子朝大开的马车里瞅,果然看到容色过人的男子怀搂青衣小厮,听着车下女子凄凄的控诉,仍能静静执杯饮茶。
直到女子把话说完,他才抬眸看向女子,淡道:“心之所属,无分贵贱。贺姑娘如果不是一直太执着,又如何看不出我的所好?在这之前,什么样的话我都说过,是你自己不信。今日不巧被你撞破,我也没什么好遮掩地,只能说是姑娘痴心错付了。”
紧跟着便对杜成道:“把车门关上,走吧。”
杜虎已看到人群中的陆小末和秦疏以及长青,这个情况下他也不知怎样向他们说云九安跟他们一起走了。干脆什么也不说,默默关上车门,捧起地上的箱子放在车辕上,跳上了马车。
杜成挥鞭一声“驾”,马车徐徐向前驶去。
随着两道车辙逐渐拉长,贺诗诗彻底倒在了丫鬟的身上……
看着马车越去越远,陆小末揉了揉眼睛,小声道:“长青,你不是说九安被宋大人带走了么,我为什么没看到她?反而看到宋大人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个小厮这样那样……”
长青看了一眼面色透白的秦疏,咽了一下口水,“这个……或许云姑娘急着回去,贺姑娘又在,如此尴尬的局面下,坐在马车上不敢吱声……”
陆小末哼了声,“这个宋砚宁太不是个东西了。既然是个断袖,就早跟外面的人说清楚嘛,干嘛整一出是一出的,没少浪费了人家姑娘的感情。”
“所以你和云姑娘以后离他远些。”一直未出声的秦疏笑道:“这里的事马上就有刺史来处理,傅大人找到了他儿子肯定即刻就会去源林县,我们现在是去源林县还是去哪里?”
陆小末盯着几乎快消失在路尽头的马车不乐意道:“九安还不知道我来接她了,追上去,把她拦下来,实在膈应她和姓宋的呆在一起。”
秦疏看了长青一眼,长青领会其意,立即道:“路上风雪太大,你们来时骑马已经把人都快吹凉透了。待我去寻一辆马车,等追上他们,也不至于让云姑娘再受风寒。”
陆小末想了一下,“也好。现在云平安还不知下落,九安肯定很急,她多半会让姓宋的把她送到源林县再查云平安的下落。我们马车赶快点,一定能追上他们。”
长青赶紧去雇马车。
另一边,确定没人能认出她的云九安总算从宋砚宁的肩头爬了起来。她先是看了看空落落的车壁,明明之前挂了厚厚地棉布帘子,不知什么时候挂帘子的绳子断了,此时正搭拉在两人的脚上……
再看看放下杯子在揉肩的宋砚宁,她的眼睛里差点喷出火来,嘴上却在笑道:“宋大人,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谈生意的时候可是真金白银、什么话都往明处里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刚刚宋大人未经我允许又上演了出赶桃花记,这个费用该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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