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陆小末唤了一声,铃当就从一间正房中跑了出来,“姑娘,五姑娘,你们总算是来了。快去看看吧,梁家那位好像快不行了……梁少爷又不肯躲开……”
云九安一惊,这么严重?
当下从秋韵肩上接下医箱,让铃当赶紧带路。
屋内气氛沉重。靠北的一张卧榻上蜷缩包裹着一个脸上几乎辨不出五官的人。
一个中年婆妇和一个大丫鬟模样的少女立于榻前正在抽泣垂泪。
而一身石青色锦缎长袍的梁清晨则单膝跪于榻上,不断在低声道:“姐,大夫已经来了,你会没事的……你放心,是位女大夫,她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
云九安一把推开梁清晨,“马上准备热水,还有得救!”
那个婆妇和丫鬟立即动了起来,梁清晨一把抱住云九安的小腿,双目通红,“云姑娘,她真的还有救么?”
云九安皱眉对陆小末道:“把他拉开,碍事。”
陆小末掰开梁清晨的手,故作轻松道:“我家铃当就是她救的,她可是解毒高手,放心吧,一定会药到毒解……”
梁清晨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云九安一边让人化药,一边为梁青素拿脉。这几天向太医院的刘大人请教过后,对于脉象,她也能大致拿出个一二来。
而梁青素果然为滑脉,且脉沉而涩,胎儿已受损。
“大家都不要怕,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让她爆体。现在让她把药喝下,铃当,你马上把这两副药去熬了,快点。”
在云九安的吩咐下,屋里的几个人都忙碌了起来。
她让梁清晨找来纸笔,迅速开了个方子,叫他立即去药铺抓药。
药端到嘴边,梁青素却不肯喝。在几个人又劝又强灌下,花了近一柱香的时间,才把药全数喂了下去。
因为梁青素中毒时间较长,虽然一直都用上好的解毒药在控制毒性,但不对症,也只是延缓毒性的发作而已。
但这样一来,对中毒者确实是一种折磨。
云九安不敢掉已轻心,在把熬好的中药喂她喝下去后,又拿了一会脉,确定毒性已得到控制,方放下了心。
见榻上人已沉沉睡去,屋内的人都松了口气。
云九安走到外间洗了手,梁清晨已跟着走了过来,闷声道:“云姑娘,我姐应该不会有事了吧?”
云九安白了他一眼,“为什么不早点叫我过来?那日不是让你有难处就过来寻我么?”
梁清晨默不出声。良久,方道:“这件事……很难启齿……我又不知该以什么名义把你约出来……”
“你这是优柔寡断。人命关天,什么脸面声誉都可抛下。”云九安拿巾子擦手,“你姐这种情况与别人有些不同,她是否知道她有身孕的事?”
“她有了身孕?”梁清晨失神地扶了把柱子,“我没听她说过。”
见他当日那淡漠的神情此时已荡然无存,云九安叹了口气,“她若是继续呆在王家,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孩子。如果她想要孩子……唉,稍后我问问她吧,看她自己的意思。如果她不想要,我一并帮她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