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奇道:“两千两银子被未婚妻当了,是不是在霍姑娘的心里,小梁大人也就值这么个价?”
梁子渊一脸窘迫。
“云家小庶女似乎对小梁大人也有诸多不满的地方,并不认为你是良人才真敢把银子收了……”宋砚宁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围,我定会帮你解了。我现在就着人去醉心楼,叫罗先生明日就闭嘴,只说旁的书。”
他朝薛红袖吩咐了一句,薛红袖立即出了门。
宋竹是见过云九安一次的。想起那日在琼花宴上她有条不紊为陆小末脱困的模样,明秀的眼眸里尽是智慧,当时就觉得她若只为梁子渊的妾室有些委屈了。没想到才几日时间,她居然和霍家人交手露了这一出,充分说明此女子并非真如外间传言的与梁子渊两情相悦——她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盘算。
极有可能,梁子渊被小姑娘算计了。
他笑着调侃道:“子渊兄,云姑娘说你与她相识以来,从未送她一颗糖,一根纱,她开出一万两的高价,分明是人家姑娘也并非非君不嫁,想最后从你身上得点实惠……啧啧啧,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若是两情相悦,子渊兄不是该金玉珠宝、绫罗绸缎送到她手软吗?怎会让她两千两就把这桩婚事给交易了呢?”
梁子渊被他笑得有些尴尬,叹气解释道:“宋兄是不知道,云姑娘的嫡母管教极严,若是送与她何物,怕她嫡母又要以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训斥她。那些阿堵物我只想她进我梁府后可以随她取用,哪知会被她误会了。”
宋竹一副恍然的样子,“我就说呢,梁兄怎会是如此抠门之人。不过……我曾听闻,你家长辈似乎早与霍家有婚约,庚帖都换过了,年前就准备完婚。这位云姑娘听说琼花宴那日当着众人的面就表明拒绝为妾室,不知此事过后,子枫兄准备如何对待两位姑娘?”
他的疑问,也正是京城里众多好奇心甚众人的疑问,包括坐在对面看似毫不关心的宋砚宁也不禁摒息静气。
梁子渊却并不想正面作答,一脸惭愧道:“多谢宋兄对小弟的婚事如此挂心。到时候有喜酒吃绝不会少了宋兄那一杯。”
他转而又对宋砚宁一揖,“多谢宋大人给我这分薄面,他日有用得上的地方,宋大人只需让人知会一声,兄弟定竭尽所能还今日的人情。”
宋砚宁和他客气了几句,就待端茶送客,忽又想起一事道:“听说周大坤和曾接触过他的人前后都炸尸了,你们国公府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
一听此事梁子渊就脸一沉。最近几天真是多事之秋,本就在为处理周大坤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结果今日还要加上一个醉心楼的糟心事。
他叹了口气,“实不相上瞒,也不知周大坤在哪里中了奇毒,凡是与他血液接触过的人身上都陆续出现了腐烂的现象。继前晚有人在灵堂炸尸外,昨晚又有两人炸尸。这件事如果不找到剧毒的根源或者解药,平京城这几日恐怕要掀起轩然大波。”
“哦?”宋砚宁俊秀的脸面有丝动容,“你们现在确定是毒?”
梁子渊点头,“非常确定。太医院没一人见过或者听说过此毒,卢大人那边已经开始着力于寻求民间医者,甚至还动用了一些人脉,去寻当年天医馆袁家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