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了一位孤女,认作义女养在府中。民间最喜好口口相传这些风月之事,他们说,江楠与这孤女有些私情……
“薛亮将人一拿,才剁去一截小指,江楠便受不住了。”
薛清茵:“……”
她心头有一万种脏话想讲。
“我昔日很向往中原的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还有百家争鸣,大雅君子。等真正见了,却原来尽是伪君子。”孟族王说罢,转眸盯着薛清茵,“反而还不及你们中原的女人。”
薛清茵听了他夸赞的话,也并不觉得高兴。
她心中暗骂益州官吏不争气!
让一个异族人如此瞧不起!
尤其这江楠!
要么你便早早低头,保全自己,徐徐图之。
要么硬骨头就一硬到底,让刀先砍在自己身上!狗日的刀全砍他儿女身上了,到最后却又屈服了!
“不高兴了?”孟族王瞧了瞧她的脸色,问。
薛清茵抿了下唇:“听见我的族人半点风骨也无,如何高兴得起来?”
孟族王笑道:“若你愿意,我孟族子民也可是你的族人啊。”
这话里的意味太过浓厚,引得薛亮目瞪口呆。
难怪……难怪这宣王妃在孟族大营中,也俨然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
这是要给宣王头上挂绿啊!
薛清茵的表情顿时松弛了些,没有刚才那样难看了。
她扭头看着孟族王:“嗯,有一日,他们兴许也是我的族人。”
那都不叫兴许。
在后世都大一统了。
大家都叫同胞。
孟族王以为她态度有所松动,一时心情也好了不少,便命人去取些梁朝食物来,就在此地摆下桌椅,吃喝闲谈。
薛亮走也走不脱,陪在左右,那叫一个如坐针毡。
生怕薛清茵一个不如意,对孟族王撒撒娇把他弄去割掉。
“尝尝这个,他们说是从益州街市上买来的新鲜玩意儿。”孟族王往薛清茵的跟前推了推。
薛清茵道:“我也不曾吃过。”
孟族王想着薛亮是益州人,便让他上前解说。
薛亮只得应允。
薛清茵吃上这一顿,对薛亮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
好在薛清茵坐得没一会儿就乏了。
她起身要回去,薛亮也顺势舒了口气。到底只是女子,整治人的手段无非也就这些……
叫他做仆从的活计,也没什么大不了。
薛亮脑中刚闪过这念头。
却见薛清茵顿了顿脚步,回头道:“这个薛亮恐怕骗了你。”
孟族王一怔:“什么?”
“他定然知道乔腾的下落。”薛清茵顿了下,歪头盯着薛亮,没错过他面上的一点表情变化。
薛亮脸色大变:“我、我当真不知……我若知道,为何不告知孟族?我如今与孟族站在同一条船上……”
“为了押宝。”薛清茵轻飘飘地说,“你可比江楠聪明多了。你不敌孟族给出的诱惑,倒戈相向。但是你又怕孟族不能取胜,因而还要留一道后手。将来若是孟族败走,你便适时带着乔腾重新出现,说明自己当时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情状。”
薛亮面色铁青,咬牙道:“我心向孟族,而宣王妃却是被抓来的人质,怎能如此栽赃抹黑我?恐怕是记恨我的反叛之罪罢了。请王明鉴。”
薛清茵轻嗤:“你以为我是无的放矢吗?你自己瞧瞧你前后情状,可有一致之处!”
薛亮青着脸,闭唇不语。
薛清茵还不大习惯,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发现的?
孟族王也没有要问的意思,他思忖片刻,道:“那便拿下去拷问就是。”
薛清茵:“……?”这么直接粗暴啊?
你也不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