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
可当时那些庄子上的人,的的确确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束手就擒了啊!
当时他也觉得憋屈着呢。
府衙的人都没能动成刀子!
不,等等……
张茂拼命地点着头:“有!有人阻拦!那人一定是受了薛……不,宣王侧妃的指使!那人还试图以私交贿赂府衙!幸而府衙中人,公正无私,严词拒绝了。”
“宣王侧妃纵容手下横行乡里,不顾手足之情,更以权谋私,妄图以势压府衙。如此种种劣迹恶行,叫人难容。”柳月蓉出声。
算是为今日张茂告状,画上了个总结陈词。
张茂心底一舒。
听这话的意思……魏王妃会出手,包管那薛家庄子讨不了好!
“如今府衙的人是怎么处置的?”柳月蓉又问。
“将人扣起来,在审问了。”
“就只是审问?”
“只是审问。”
柳月蓉皱眉不语。
张茂连忙补充道:“没有用刑。”
柳月蓉这才道:“对付这等恶徒,怎能心慈手软?”
张茂无奈道:“他们……他们进了府衙,不打自招。没有可用刑之处啊。”
柳月蓉:“……”
柳月蓉不由怀疑起来:“他们这样顺从,难道其中有诈?”
本该分外简单的事,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这时候宫人还来到了殿门外,低声道:“王妃,夫人到了。”
柳月蓉就更是说不出的心浮气躁。
“让母亲在偏殿等一等我!”柳月蓉沉声道。
这时候张茂也着急了。
怎么魏王妃的意思听着像是……怕踩中陷阱,所以不打算管了?
那可不行!
“王妃,庄子上伤了那么多人……若是此次不了了之,柳家的颜面何存?您的颜面何存?魏王府的颜面又何存啊?”
“让府衙秉公处理不就是了?”魏王妃的语气里透出一丝犹疑。
而张茂很好地捕捉到了这丝犹疑。
张茂往前爬了两步,重重叩首道:“府衙很快就会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乃是宣王侧妃家中的仆役。如此一来,府衙为了不得罪宣王府,必然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错。张茂说得没错。柳月蓉的眉头挤到一处。
若这是个陷阱,那它便是个阳谋。
是不得不踏进去的阳谋。
柳月蓉吐了口气,道:“此事……我会入宫禀报。若宫中插手,怎容他轻轻放过?你走吧,记得隐蔽些,莫要让魏王看见了。”
张茂心生疑惑,为何不能让魏王看见呢?
此事不是应该由王妃在魏王耳边吹吹枕头风……
那只消魏王一声令下,此事自然手到拈来啊!
“王妃,夫人问,您的事还没有忙完吗?”宫女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这样的催促叫柳月蓉心头说不出的淤堵。
她已经出阁了,她已经是魏王妃了。她的母亲为何还像过去一样,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就算是母亲,但从品级论,她和母亲的地位也该反过来了。
柳月蓉冷下脸,竭力做出有威严的模样,对身旁的人道:“送他出去。”
她是得立立威了,柳月蓉想。
之后柳夫人被引进门,与柳月蓉说起徐家摆宴的事。
“徐家的意思我是听出来了,魏王府庞大,上下势力盘根错节,越是如此,行事越要小心。徐家这样想,我还放心些。若是那些个依仗权势,嚣张行事而不加约束的,便迟早自取灭亡。
“你平日里也要提防那些个刻意攀附你的人……”
柳月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对了,方才你在和谁说话?”柳夫人问。
“没什么人。”柳月蓉压制着心底的不耐回答道。
柳夫人也心生不满,心道我都看得仔仔细细了,这时候居然还瞒你亲娘了?
柳夫人冷淡道:“宫人说是咱们柳家的下人?区区一个下人,怎敢越过柳家来找你?”
柳月蓉逆反心起,板着脸道:“哪里是柳家的下人了?就算是家里的人,我见不得吗?”
“你是魏王妃,怎能什么阿猫阿狗都亲自带到你面前来?”
“母亲仔细看一看,您脚下踩着的是魏王府的地!不是柳府!母亲管管家里的事也就罢了,怎么还管到王府来了?究竟是谁不守规矩?谁不成体统?”
柳夫人被这话气了个倒仰:“我同你说这些,是提点你……”
“母亲眼中我是什么?蠢钝如猪吗?嫁了人还要母亲事事提点?我做什么都是不好?那我还嫁什么人,做什么魏王妃?”
母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竟然吵了起来。
一旁的宫人低着头,噤若寒蝉。
本是难得见一面,最后就这样不欢而散……
柳夫人前脚一走,柳月蓉后脚便抹了抹眼泪,吐了口气,大声道:“进宫!我要去求见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