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咱们府上能用的府兵多吗?多的话,我想调一些到庄子上去保护我阿娘。”
那人忙道:“殿下走的时候,就留了人在庄子附近守卫。只是寻常时候他们不会出现。”
薛清茵一颗心瞬间结结实实地落了回去。
“殿下安排得极周到啊!”
“还有这个……”那人赶紧拿出东西来,“这是薛夫人交代属下几个带回给您的。”
薛清茵接过来一看。
……符啊!
这鬼画符的,她也认不出究竟是什么符。
但一般来说应该是平安符之类的东西。
薛清茵抓着道符,念头一转,倒是有了别的想法。
她蓦地问:“你们殿下有什么消息传回京中吗?”
那人呆呆答道:“没、没有。”
“我若送些东西给殿下,能想法子送到吗?”薛清茵又问。
那人顿时精神一振:“那自然能的!”不能也能!
“不会太麻烦吧?太麻烦就算了。”
“不不不不麻烦!”
薛清茵将那个符纸叠了叠,又找了个荷包装好,道:“这是阿娘为我求来的符,但我想着,殿下行军在外,一定比我更需要。只盼殿下能早日平安归来。”
虽然是借花献佛,但薛清茵后面那句话说得分外真诚。
她是真不想现在就做寡妇啊!
站在对面的亲卫分外激动,两颊都红了。
他重新将道符接回手中,连连点头:“侧妃还有别的东西要捎去吗?”
薛清茵想说没了。
但想想这好像又显得她这人太冷漠了。宣王都知道留人帮她守庄子呢,她这样简单就打发了事,确实不大厚道。
那怎么办呢?
捎点吃的?
那不得捂坏了。
捎点金银?那人家也用不上啊!
薛清茵发愁地叹了口气,然后灵光一闪,命人取来一张宣纸。
亲卫很激动:“侧妃是要给殿下写信?”
他恨不得亲自去送。
殿下收到之后一定会很开心吧?
薛清茵点了下头,却又摇了下头。
她又道:“弄夏,我胭脂盒呢?”
弄夏赶紧去给她取了过来。
薛清茵从里头取出口脂,细细抹在自己的唇上。
然后便抓起那张宣纸,叭一下亲了上去,印了个唇印。
写什么信?就她那狗爬字。
薛清茵在亲卫震惊的目光之中,三两下叠好了宣纸,装入信封:“好了。”
亲卫一张脸都红透了,晕乎乎地接到手中:“哦哦……好。”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信!
侧妃实在、实在是别出心裁……但想一想,殿下若是接到这样的信,可能、也许……会更加高兴吧?
“去吧去吧。”薛清茵挥了挥手。
亲卫便恍恍惚惚地迈着步子出去了。
翌日。
薛老太爷又来到了许家门口。
“去叫你们姑奶奶出来。”
昨日已经嘱咐过,今日自然没什么问题。薛老太爷心道。
谁知这回那下人连回头去通报都不通报一下了。
当即就苦着脸道:“非是小的不肯去请姑奶奶,而是姑奶奶她昨个儿……就没回来啊!”
薛老太爷脸色一垮,万万没想到竟是又吃了个闭门羹。
“你们这些奴才竟敢肆意糊弄老夫?”
“不不,小人不敢。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就算您进了门,将咱们许家上下翻个底朝天,姑奶奶没回来,那就是没回来啊!”那下人膝盖一软,又麻溜跪下了。
越瞧越像是他薛家在欺负人一样。
薛老太爷只觉得心头一梗,说不出的郁卒。
“……走!”
要以势压人,那也得先能找到人再说。
却说薛夫人这厢过得好不自在。
她禁不住称赞:“由清茵来弄这个庄子啊,真真是绝妙!”
“是啊。”一旁的丫鬟跟着应和道。
这时候却听得一阵脚步声匆匆。
那脚步声甚至还有些凌乱。
“夫人,夫人,宁先生来了。”外头的声音响起。
薛夫人惊讶回首,命人打开门。
便见宁確满头大汗地立在那里,见到她,终于松了口气。
“我听闻……庄子上打起来了。”宁確道。
薛夫人点头:“是。宁先生消息灵通。”
宁確没进门,就站在那里,皱眉道:“他们胆大包天,竟还敢状告到府衙!”
薛夫人心头一跳,也微微变了脸色:“他们状告到衙门那里去了?”
她担心丢女儿的脸。
宁確道:“无妨,此事我……”我会帮着处置。
他心道,徐家的手脚何时这么慢了?当真是连个柳家都管不住。
薛夫人抢先道:“先生不如为此事算上一卦吧?”
宁確的话咽了回去,只得点头:“好,那便算一卦。”
薛夫人想来想去,请他进门吃茶,又道:“昨日画的乃是求子符,我已经命人送到我女儿那里去了。今日便请先生再画一道平安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