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行近,她立马就跳了下去,直奔薛夫人。
“阿娘!”
薛夫人面露嗔怪,但还是张开怀抱接住了她:“已嫁作人妇,怎的还这样不稳重?”
薛清茵笑道:“那又如何?无论何时也是阿娘的心肝儿啊。”
薛夫人抿唇,笑意不减:“这倒是。”
说罢,她这才深深吸了口气,看向那翻身下马的宣王道:“拜见宣王殿下。”
薛成栋等人跟上来,也先后行了礼。
宣王客气还礼:“拜见岳父、岳母。”
薛夫人闻声面上笑意自然更甚。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如今关系不同了,再看宣王殿下,倒也没原先那样可怕了。
薛夫人当即做主,将人迎了进去。
一边走,她还一边道:“殿下客气,怎么带了这样多的回门礼?”
薛清茵道:“自然不嫌多,都是殿下带着人亲自去挑选的。”
薛夫人心头一激灵,精神头一下更足了,嘴上却还是道:“劳动殿下了。”
宣王微微颔首,语气还是冷硬:“不知哪些合岳母的心意,便多买了些。岳母养育茵茵不易,本王不过是挑了些东西,何谈劳动。”
薛夫人嘴都快笑烂了。
如今再听宣王这般冷冰冰的口吻,她也不觉得可怖且不近人情了。
如宣王这般,总比那只会花言巧语的好得多得多!且宣王后宅干净,实在挑不出更多的毛病了。
一个女子过得好不好,先看夫婿的举止,再看她的气色也就分明了。
如今薛清茵一张芙蓉面,白中透着粉,比在薛家的时候还要养得好。
薛夫人心中躁郁全消,便将其余的事都交给薛成栋来处置,自个儿先拉着薛清茵去说私密的话了。
“洞房那日,没出差错吧?”薛夫人迫不及待地先问。
薛清茵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薛夫人见状,不由怀疑地道:“怎么?是……是你不行啊,还是宣王殿下不太行?”
她心道,若是如此,唉,那也没什么法子。只能说世间本就没有圆满之事。
薛清茵更有气无力了:“他太行了,我不行。”
薛夫人脸上顿时重现了灿烂的笑容:“哦,哦,倒是为娘的太过紧张了。你、你没有吓到殿下吧?”
薛清茵摇头。
薛夫人禁不住又问:“你昨夜是……”
薛清茵道:“没睡好。不是那个没睡好,是因为想着要见阿娘,才睡不着了。”
薛夫人闻声,嘴角的弧度登时柔软下来,眼圈也红了。
她低声道:“娘也想你,这几日也没睡好。好在今日见了你便放心了。”
她又关切地问:“王府中伺候的人,都是宫里出身,他们有没有看低你的身份?还有那些个伺候的宫女,有没有妒忌你的?”
“陛下赐了我一柄七星剑,如今府上的人都怕我砍他们呢,谁敢看低我?”
薛夫人一下噎住了:“这、这……”手段怎的如此粗暴?但一想到是陛下赏赐。罢了罢了,总归是好事!
薛夫人还是看得很分明,她低声道:“陛下赏赐你,你莫要以为是因为你生得讨喜。其实应当是宣王在其中出了力气。”
说到这里,薛夫人的目光一黯。
她道:“薛家本家的那些个长辈,连同你祖父祖母在内,他们没几个是喜欢我的。我虽然如今与你父亲势同水火,但也不得不说,当年你父亲的确待我不错。可即便如此,你父亲也无法扭转他们对待我的态度。后来你父亲要独自建府时,闹得很大。以致薛家人都憎恶我。觉得是我在中间坏的事。再后来我中了毒,他们也没一个肯为我讨回公道。至今都还在我面前拿架子,恨不能将我揉扁搓圆。”
薛清茵闻声皱眉,忙抱住了薛夫人。
薛夫人推开她,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与你说这些,是想你知道,若做夫婿的当真疼爱自己的女人,便会用尽办法去从中斡旋,挡住一切来自夫家的攻击戕害。这便是顶顶好的夫婿了。”
她顿了下,接着道:“若是如宣王这样厉害的,便还会想法子让他身后的长辈也跟着喜欢你,甚至赏赐你、看重你。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寻常人家的公婆尚且难对付得紧,何况宣王背后站着的是当今圣上呢?”
薛夫人一边说,心里都一边惊叹万分。
她怎么都没想到,宣王能做到这般地步。
薛清茵咂咂嘴,嘴上应和道:“是怪厉害的。”
今晚奖励他睡个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