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卫昭此人的确不错。不过可惜,卫昭已经定亲了,并且今年五月就要成亲了。”
“什么?卫昭已经定亲?”辽东王一听眼睛一瞪:“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卫昭还在辽东的时候,辽东王的小女儿嫣然郡主就十分钦慕卫昭,却一直碍于女儿家的面子没有直接说明。
辽东王向卫昭暗示过几次,奈何卫昭不接招。
后来卫昭来了京城,这事情就不了了之。可嫣然郡主却一直在等着卫昭,不愿意嫁给别人。时间就这样耽误了下来,成了十八岁的大姑娘。
他这次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请皇帝赐婚。
他身为王爷,不好主动俯就卫昭,上赶着嫁女儿,只好求助皇帝。
没想到卫昭居然有未婚妻子了。
那怎么办?他来的时候,可是亲口答应女儿一定会完成她的心愿的。
“既然卫昭已经定亲,那就让他退婚便是。”辽东王心疼女儿,就道:“大不了我们赔偿那女子金银财物,再给她找个门第更显赫的人家。总之,卫昭必须要娶嫣然。”
皇帝没想到辽东王居然会这么坚持,他有些头疼。
可这一次,辽东王到京城来帮了他这样一个大忙,人家就只有这一个要求,自己要是不答应,岂不是显得太薄情寡义了?
可卫昭已经定亲,怎么能反悔?
皇帝想了很久,再三斟酌,然后道:“皇叔,卫昭这婚事是朕金口玉言赐的婚,不能退。”
辽东王一听傻了眼。
不能退!难道要嫣然做妾?或者让嫣然做平妻?
不行不行!他堂堂辽东王的女儿,辽东卫的明珠,怎么能跟别的女子共事一夫?
辽东王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办法了。
“皇上,如果臣能说服卫昭,让他主动退婚,您能不能不要治卫昭的罪?”
“哦?”皇帝没想到辽东王会这么问,但是一转眼他就明白了辽东王的意思。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卫昭在辽东生活了好几年,都未曾与嫣然看对眼。跟傅卿和认识了不过大半年,就主动来求娶了。这里面的差别不可谓不大。
一个点火的老房子,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熄灭的。
更何况,那傅卿和容貌出众,人品性格皆是上佳。嫣然虽然也很好,但是却是个马上能拉弓,马下能射箭的巾帼英雄。此二者虽然都很好,但作为男人,明显更喜欢傅卿和这种。像嫣然这样的姑娘,作为好兄弟好姐妹倒是不错的。
皇帝想了想就道:“我这里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皇叔,我看这事恐怕不行。这婚事虽然是我赐的,但却是卫昭亲自求到我面前的。卫昭是什么性子,您也知道的。”
“是卫昭亲自求的?”辽东王不信!
“当然是的了。”
“那女子是谁家的闺秀?”辽东王气得不行。
皇帝道:“是傅卿和,京城有名的神医。她祖父是武定侯,如今家里已经失去爵位,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好!”辽东王道:“我去会会她。”
“皇叔,皇叔,傅卿和只是个娇滴滴的姑娘,不会任何武功,您可千万别吓到人家。”
“我不找她打架,我找她看病,她既然是大夫,想来一定能治好我的病了吧。”
辽东王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气哼哼地盘算,你要是敢胡言乱语,我就不客气了!
傅卿和正在屋里看书,半夏却神色匆匆道:“小姐,外面来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个自称是辽东王。我们也不敢拦着,已经请到锦医堂了。”
辽东王!傅卿和心里也是一惊。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应该没有敢冒充辽东王吧,可辽东王怎么会来?不管他为什么会来,这样把人晾在锦医堂都是不行的。
“他有没有说来做什么?”傅卿和一边朝锦医堂走,一边问。
“没有,只说要见你。”半夏忧心忡忡:“看他的样子,恐怕来者不善啊。”
“为什么这么说?”傅卿和停下来,不解望着半夏。
半夏想了想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那辽东王说话声音很大,看人的眼光也很是挑剔。”
傅卿和轻轻抿了抿嘴道:“我与那辽东王素未蒙面,要说得罪他应该不可能。他是皇亲国戚,在辽东又是第一人,脾气高傲也实属正常。看东西挑剔,并不代表他一定是针对我。”
有些人就是这样,性格直爽挑剔,其实内心并不坏。这样的人,傅卿和也遇到好多个了。
半夏点了点头,两个人步履匆匆地去了锦医堂。
气氛跟平时很不一样。
锦医堂院子门口站着三四个手握武器的大汉,他们统一穿着大熙朝军中的着装,面色肃杀,令人骇然。
傅卿和脚步顿了顿,才朝前走去。
“慢着!”两刀相交,傅卿和被拦了下来:“你是做什么的?”
“这是我们家小姐。”半夏赶紧解释道。
那两个人上上下下打量傅卿和一番,然后就拿开刀:“进去吧。”
傅卿和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明明是傅家,明明是她的锦医堂,如今倒像是辽东王的行辕一样戒备深严了。
看着从大门一直到中堂门口都站着士兵,傅卿和一边嘀咕一边走到中堂门口。
“慢!”傅卿和再次被拦了下来。
那士兵道:“等我们去通传。”
士兵去了,很快就回来了:“王爷请傅小姐进去。”
走上台阶,傅卿和就看到中堂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的大汉,他穿着亲王的蟒袍,正在把玩傅卿和大案上的倒药杵。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听到声音,辽东王转过头来,上上下下将傅卿和打量一番。
傅卿和只做家常打扮,却面白如玉,肌肤胜雪,唇红齿白,娇如春花。
辽东王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心里就觉得堵得慌。这小丫头长得好皮相,的确比我家嫣然强了那么一点点。
过了好一会,他撇了撇嘴,眉头轻挑:“你就是傅卿和啊,也不过如此嘛!”
也不过如此?傅卿和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辽东王怎么突然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傅卿和抬起头来看着辽东王,见他一脸的连边胡子,心理就叹了叹。皇帝长相虽不十分俊美,但也姿容不俗。这辽东王黑膛面皮,大胡子,五大三粗,跟皇帝可一丁点也不像。
这小丫头胆子不小,居然还敢抬起头来瞪自己。
“哼!”辽东王不怒自威,冷冷哼了一声。
傅卿和连忙低下头:“不知王爷此次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什么指教?你是个大夫,我来找你自然是看病来了。”辽东王走到大案里面,一屁股坐到了傅卿和的椅子上。
“来吧,帮我诊诊脉吧。”辽东王瞥了一眼傅卿和:“不都说你是神医吗?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神医神在什么地方。”
傅卿和抽了抽嘴角:“王爷,您坐的是我的位置。”
“那又如何?难道你给人看病必须坐在这张椅子上?”
“当然不是。”傅卿和低下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到了此时此刻,她已经可以肯定了,这个辽东王,的确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可自己与他素未蒙面,实在想不起来哪里得罪了他。
“请王爷伸出手,我来给你号脉。”
辽东王把手放到大案上,傅卿和的手就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一搭,傅卿和的心不由一惊。
辽东王的确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傅卿和脸色郑重,诊得很仔细,为了却保无误,她诊了很久。
再三确定之后,傅卿和可以肯定,辽东王的确是有病。
看着傅卿和诊脉颇有几分模样,脸色也带了紧张,辽东王就摇了摇头。毕竟是小姑娘,被自己一吓,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比得上嫣然,卫昭那小子简直是瞎了眼!娶了这娇滴滴的女娃娃进门,以后有他卫昭后悔的那一天!
“王爷,您近来可曾感觉四肢、腋下有痛痒之感?”
辽东王心里正气着呢,听到傅卿和这样问,就没好气道:“没有,没有,我好着呢。怎么,你查出我身体有病啦?”
傅卿和正色道:“王爷,实不相瞒,您身子的确不适。”
“哼!”辽东王嗤笑道:“那你说说,本王哪里不适,有何问题?”
“王爷,您体内有毒,不出三日,您的双臂以及两条腿、还有腋下都会长出疮来。”
“大胆!”辽东王蒲扇般地大巴掌拍到傅卿和的大案上,将案上放着的笔墨纸砚震得一颠。
随着他一声呵斥,门外迅速跑进来几个士兵,虎视眈眈地瞪着傅卿和:“王爷,没事吧?”
“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难道这小丫头还能将我吃了不成?去,去,去。”辽东王冲他们拜拜手:“谁让你们进来的,吓坏了我们的神医。快出去。”
他说神医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劲是嘲讽。
“王爷,您体内有淤毒,必须要现在就服药。这毒藏得很深,潜伏几十年,一旦发作,将会奇痒奇痛无比。您到时候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疼痛难忍。”
“哦?”辽东王说起了刚才的轻视,正色道:“那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办呢?”
“需要立马服药。”
“药从何来?”
“我现在就给您开方子。”傅卿和道:“今天晚上先服一剂,明天接着服,或许可以将毒压下去。”
“如果没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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