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应该是大夫人看错了。
傅卿和交代了那门房几句,安安心心地回了傅家。
第二天,卫昭走了半个月之后,傅卿和收到了他的来信。信上说他一切都好,冻疮药都用上了,让傅卿和不必挂念,还说二月二十左右能回来。
本来卫昭说会在二月二十六之前赶回来,傅卿和想着他能在二月二十五回来就好了,没想到一下子提前了几天,这令她十分的欣喜。
因不知道卫昭去辽东做什么,到底要去哪里,她也不好给卫昭回信。就心里算着日子,等着卫昭回来。
到了二月二十这一天,她起了个大早。想着卫昭今天就回来了,她的心情非常好。
没想到镇国公夫人的贴身侍婢尤妈妈来了,她请傅卿和去给史驸马治病。
已经是二月中,冰雪消融,天气回暖,柳枝也抽出了黄绿色的嫩芽。
木棉坐在马车里,就掀了帘子朝外看。
“咦,小姐,你看那不是穆九大人吗?”
听了木棉的话,傅卿和应声朝外看去,见果然是穆九,她心里不由一喜。
既然穆九回来了,那卫昭一定也回来了。
“小姐,要不要让车夫将马车架快一些赶上穆九大人?”
傅卿和正想说好,却看到穆九的身后跟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边居然跟着两个脸生的仆妇。
按说卫昭他们出去办事,都是骑马的,不会坐马车啊。
她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就道:“不用了,这是在大街上,也不好停下来说话。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马上就可以见到了卫昭,傅卿和觉得这都是不用在意的小事。要赶紧去给驸马看病,看完病就可以见到卫昭了。
傅卿和让车夫赶快一点。
史驸马如今已经不再是驸马了。
隆庆长公主死了,驸马搬出了隆庆公主府。镇国公就给他安排了一出宅子住着。
自打公主死了之后,他的精神就很不好。如今已经发展到生病的地步了。
傅卿和见到了原来的驸马,如今的史大人,她不由大吃一惊。
这才短短三个月,史棣秀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的精神很不好。除了去光禄寺当差之外,他回到家就在床上躺着,不吃不喝不说话。
见到傅卿和郑姨奶奶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整整三个月了,自打公主去世之后就这样了,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史棣秀有病,郑姨奶奶也不好受。因为担心儿子,郑姨奶奶也消瘦了很多,精神更是大不如从前。
傅卿和就叹了一口气,之前公主活着的时候,虽然脾气嚣张,虽然没有孩子,可公主府还算是个家。公主死了之后,史棣秀情志消散,这里也没有个家的样子。
傅卿和安慰了郑姨奶奶几句,就去给史棣秀看病。
见到傅卿和,史棣秀神色没有什么变动,他木然道:“傅小姐,你来了。”
“史大人,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来帮你看看病。”傅卿和道:“来,我帮你号号脉。”
史棣秀皱眉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没病,不要你看。”
“三老爷,你就让傅小姐帮你看看吧。”郑姨奶奶说着就垂泪:“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哪能受得了?”
“是啊,史大人。”傅卿和就劝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个样子,郑姨奶奶十分担忧,可不是为人子女孝顺之道。”
史棣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胳膊伸了出来。
跟傅卿和预想的一样,他这是忧思太过,导致的气机郁滞证。主要症状是脾气不运,胃纳不佳,腹脘涨滞。胸中一股郁结之气,机体不畅,自然不想吃不想喝。
傅卿和开了六磨汤帮他顺气行滞。
出了史棣秀的屋子,郑姨奶奶就道:“傅小姐,多谢你来了,三老爷最近一直这样,我担心得不得了。幸好你来了,等他好了,再让他亲自登门感谢你。”
傅卿和却摇了摇头:“姨奶奶,史大人的病恐怕难以治愈,我这药只治标不治本。”
“啊?”郑姨奶奶大吃一惊,又着急道:“那你赶紧开治本的药啊。”
“姨奶奶,史大人这是忧思太过导致的心病,他心中郁结之气太多,气堵在心里,机体不畅,自然不想饮食。”傅卿和道:“我开的是帮他顺气的药,只能辅助他机体顺畅,却解不了他心里的忧思。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啊。史大人必须要情志开怀才能彻底去掉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