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贵府什么时候把瑾仪接走,提前跟我说一声就是。”
傅卿和见他一脸的严肃,好像在做生死交割一样,心里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十五岁分明还是个孩子,却已经承担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长兄如父,果然如此。
“你不必如此着急,过继一事还需太夫人点头了才行,刚才我只是一个提议。”傅卿和道:“行与不行,暂时尚且不知,我先回去问问太夫人,等确定了,再通知你。”
傅瑾信闻言,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担心了,他道:“好,那我等候三小姐的佳音。”
佳音?过继或不过继,到底哪个才是佳音?
傅卿和觉得,恐怕傅瑾信自己都不甚清楚吧。
回了棉花胡同,傅卿和就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傅太夫人听:“……我看那两兄弟无父无母,与叔婶关系又如同水火,过继来之后,只会亲近我们家,绝不会与那边再有什么瓜葛,如此一来,岂不是比那些有父母的更要适合一些?”
傅太夫人也觉得傅瑾仪不管是年龄、条件都不错,她点头道:“我正为过继的事情发愁,没想到你出门一趟就解决了这个问题,既然你觉得这孩子不错,过几天他养好了病,你带他来给我看看,若的确合适,我们就赶紧将过继的事情定下来。”
傅卿和就笑:“老太太,我说的不是那个小的,而是那个大的。”
“大的?”傅太夫人面露惊讶:“你不是说那个大都已经十五了,年纪会不会太大了些??”
“老太太,我们之前说要年纪小的,是因为担心他跟亲生父母亲,我们养不熟他,可如今傅瑾信已经没有父母亲人,这一点倒不用担心了,我看他为人很是正派,不像是那种虚与委蛇之人,只要他同意过继,想来就会安安心心做我们家的子嗣的。”
傅卿和又道:“瑾仪那孩子太小,看不出以后怎么样,等他长大,还要十几年,老太太您年纪却大了,家里如今就要有人支应门庭,十几年的时间也太长了。”
不仅仅傅太夫人年纪大了,傅卿和也等不到十几年啊,顶多两三年她恐怕就要出嫁了。
傅太夫人想了想,就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只要人正派老实本分,年纪其他的都是其次。”
年纪大一些也不要紧,反正他亲生父母都不在了,过继大的,把小的也接到府里养着,这样他的心自然会靠向这边,过两年再给他娶上一门妻子拴拴心,等有了孩子,一辈子也就定了。
傅太夫人仔细地思量了一会,越发觉得傅卿和这个提议好,反正他已经无父无母,不愁他不死心塌地。
见傅太夫人同意了,傅卿和就道:“明天我先跟他们说一声,若是同意了,再让他过来给您请安。”
话虽然如此说,她心里却笃定,傅瑾信一定会同意的。
累了一个下午,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经是掌灯时分,傅卿和这才想起来卫昭,不知道他的烧退了没有。
挂在床头的帕子已经干了,她拿在手中,认认真真地折了几折,棉布柔软的触感让傅卿和觉得很舒服,一想到自己午睡时做的那个旖旎梦,傅卿和的脸,不由“腾”地一下全红了。
她轻轻闻了闻帕子,帕子上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味道-原来属于卫昭的味道。
那天她扑到卫昭怀里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手软脚软起不来,而且,她也不想起来,反而很贪恋卫昭身上的味道,那暖暖的,闻起来令人全身无力想偎过去的味道。
那天回来之后,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可以确定卫昭并没有做什么手脚,也没有点什么香料,但为什么自己会那么不受控制地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呢?
之前自己可从来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傅卿和闭上眼睛,屏气凝神,仔细地回想那味道。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明白了。
卫昭身上的味道是费洛蒙,它是动物界包括人类在内的很多生物都会分泌并接受的一种是一种性信息素,这种味道会刺激人的反映,让人变得兴奋、愉悦……
而人类的拥抱与亲吻的行为也可能与信息素有关……
如此说来,傅卿和原本砰砰跳的心慢慢平缓了下来,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原因,一定是这种激素在作祟的原因。
外面传来木棉揶揄中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半夏姐姐,李护卫又送了一盒桂花糕给你,他可真是有心啊。”
李护卫与半夏?
傅卿和不由愕然,那李护卫是个死了婆娘的鳏夫,她一直觉得半夏之前是在老太太身边服侍的,于亲事上应该眼光很高,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跟李护卫扯到一处。
傅卿和丢了帕子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朝外看,正看到一向内敛老成的半夏满脸绯红地瞪着木棉:“胡说什么!你若是喜欢吃,这盒桂花糕就给了你吃便是。”
木棉笑嘻嘻地摆手:“我倒是想接过来,不过这是人家李护卫的一片心意,我怎么能接?”
“胡说八道!”半夏嗔怪道:“李护卫明明说是给我们吃的,根本没有指名道姓是哪个人,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了专门给我一个人的了?”
“是与不是,半夏姐姐与李护卫心知肚明,何必非要说明呢?”木棉道:“若是半夏姐姐如此说,那李护卫恐怕就该伤心了。”
半夏闻言脸涨得更红了,颇有几分明艳动人:“好你个木棉,枉我待你一片真心,你却来这般打趣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着,她抬着手就走了上去,木棉躲闪不及,被她一把抓住,两个人一个追一个躲,玩得好不热闹。
傅卿和见了,就不由笑了。
半夏已经将近十七了,的确是大姑娘了,自己之前还为她的亲事担忧过,不知道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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