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护卫拿了傅卿和的手书回了侯府,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众人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包裹,恨不能将上面戳出个窟窿来。
傅卿和也没有卖关子,将包裹打开,里面不过一只毛笔,一个小小的药瓶而已。
那是再普通不过的毛笔,瓶子也一点都不显眼。
众人见了,不由诧异。
罗院使心里骂了一声故作高明,目光怀疑地望着傅卿和:“三小姐,你这是何意?”
傅卿和举起小小的药瓶:“这就是我要给公主用的药。”
“那这毛笔?”
“这毛笔是我给公主上药的工具。”
罗院使冷哼一声:“就这两样东西,就可以治好公主的痈疮?”
打死他也不信!
傅卿和却道:“当然不是,还要借公主府上银勺银碗一用。只不过,我给公主治病的时候,其他人都要退下,只要景令侍在一旁搭把手即可。”
罗院使跟其他太医一心想看傅卿和怎么给公主上药,没想到傅卿和居然会如此说,众人不由大呼失望。
罗院使轻鄙地瞥了傅卿和一眼,然后道:“公主,你不能让她治,就这样几样东西是不可能治好的。那个药,说是珍贵,可谁也没见她用过,谁知道是什么东西。您是千金贵体,用这种来历不明的药,太过于儿戏了!”
“罗院使,你太过分了!”
张晓站出来,对罗院使怒目相对:“你自己没有本事治公主的病,见我师父有能耐,就想偷学我师父的技艺,如今我师父不想让你们看,你居然就阻止我师父,你这人好厚的脸皮,既想偷学医术,又不想拜师学艺,不仅脸皮厚,心肝也黑得很,你不让我师父治,那你有本事治,你就给公主治,没本事就别在一旁瞎叨叨!”
他这句话放到后世,就是:bb!
傅卿和心里给张晓点了个赞,微微冲他点头。
见师父夸赞自己,张晓有一种飘飘然的得意:“喂!罗院使,你要真想跟我师父学医术,也不是不可以,我师父暂时是没有收徒的打算的,你可以拜我为师啊,这样我师父就是你的师公了,你一样可以跟她学医啊!”
“竖子!”罗院使气得牙根痒痒,满目狰狞地指着张晓:“不知所谓,简直不知所谓!”
他太过于生气,以至于手指都在发抖。
其他人纷纷上前,有的劝罗院使不要跟年轻人一般见识,有的劝张晓快给罗院使道歉,众说纷纭。
心里却在幸灾乐祸,叫你嚣张,如今可算是有人能制住你了。
傅卿和却道:“公主,你要是信得过我,那现在我就给你上药,你要是觉得罗院使说得对,那我现在就回去了。”
说完,傅卿和福了福身,作势要走。
公主一把拉住傅卿和的衣袖,不让她走。
景福见了,就道:“公主要上药了,各位请回避。”
这话一出,原本闹哄哄的众人都歇了,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傅卿和让公主长大了嘴巴,拿毛笔蘸了药,在公主的脓疮上轻轻点了几下,疮里的脓就流了出来。
她又用银勺伸进去,轻轻刮了几下,就刮出满满一勺脓水来。
景福在一旁看了,几欲作呕。
张晓、驸马、罗院使等都在门外焦急的等待。
等众人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公主面前的大案上放着一个小碗,装了大半碗红黄的脓水。
张晓一脸的崇拜,果然师父一出手,就药到病除。
其他人面面相觑,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罗院使的脸阴得像快要下雨似的,他虽然不知道傅卿和弄了什么鬼,但是却知道,傅卿和将公主痈疮里面的脓给弄出来了,这也就意味着,公主的痈疮已经无碍了。
这可怎么办?
自己明明是想坏了傅家三小姐神医的名号的,没想到却成就了她的名声,太医院再一次成为傅三小姐的垫脚石。
完了,完了,明年五月就够三年了,本来自己还想连任院使的,如此一来,自己院使的位置一定要挪窝了。
不做院使自己难道要做普通的太医,那岂不是要看别人的脸色?不行不行,看来自己要早作打算才是。
罗院使心里的哀嚎却没有人听见,其他人都盯着傅卿和与隆庆长公主。
傅卿和让公主用清水漱了口,然后道:“公主,你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折腾了半天,公主早就渴了,她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茶水,因为喝的急了,就呛住了。
她连声咳嗽:“快,拿帕子来。”
驸马拿了帕子给公主擦嘴,惊喜地说道:“公主,你可以吞咽东西了,也可以说话了。”
公主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她可以喝水了,也可以说话了。
愣过之后,公主的心里全都是劫后重生的欣喜,她高兴地望着驸马,不由喜极而泣。
驸马也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这下子我就放心了。”
其他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傅卿和,脸色变了又变。
傅家三小姐,真神人也!
“师父,你真厉害,我就知道这个症候难不倒你。”张晓有些得意洋洋。
他这句话给其他的太医提了个醒,他们不由羡慕地望着张晓,心里想得都是一件事情,这张晓何其幸运,居然能拜傅家三小姐为师,不知道他祖宗积了什么德!
等等!
既然张晓能拜师,那自己岂不是也可以拜师?可惜自己年纪大了,拉不下脸,可是自己还有儿孙啊,自己儿孙辈的都跟张晓年龄差不多啊。
那几个太医眼睛一亮,觉得自己开打了新世界的大门,望向傅卿和的眼神也是火辣辣的。
“现在才刚好,最好不要说太多话,否则还是会疼。”傅卿和提醒道:“另外只能吃粥、汤、面条这样的流质食物,不能饮酒、不能熬夜,还要服药。”
“对了,把之前三位太医开的药方子拿来我看看。”
傅卿和的话一落音,其中一位太医立马恭恭敬敬双手将药方子送了上来:“请三小姐指正。”
傅卿和双手接了过来:“指正不敢当,互相探讨而已。”
“嗯,这方子正对公主的症候,不必改了,就用这个,很好。”她点点头,将药方子交给景福:“安排人去抓药吧,今天一次,明天喝两次,公主的痈疮就痊愈了,后天早上要是还疼,再去找我。”
那三个太医,简直欣喜若狂,天哪,他们听到了什么,神医三小姐居然说他们的药方子很好,天哪,这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何止他们,就连跟着罗院使来的那两个年轻的太医望像张晓的眼神都有些歆羡。
罗院使看了,不由气得太阳穴直跳,心口也突突地疼。
这简直就是自如其辱,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来的。
现在这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呆。
罗院使咬着后牙槽:“既然公主的病已经大好,那微臣就告退了。”
罗院使冲公主拱拱手,转身就要走。
“慢着,罗院使留步!”公主冷冷一笑,眼角眉梢都是怒色:“罗院使,你不是说我的病除了动刀子再无他法了吗?那她怎么用了一只毛笔就治好了我的喉痈?”
“你居然还心狠手辣想害我,若不是我极力阻止,你恐怕就强行动手了,像你这样目无尊上,黑了心肝的庸医,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都不如,居然也有脸拿朝廷的俸禄吗?”
这番话说得罗院使脸色煞白,汗出如浆,其他几个人也觉得异常刺耳。
隆庆长公主越说越恼,她很生气,一方面是之前罗院使的确冒犯了她,另外一方面是她觉得都是太医院无用,她才会去求傅卿和来给她治病。
她不喜欢傅卿和,之前还三番两次找傅卿和的麻烦,今天却要傅卿和给她治病,在她看来,这就意味着她在傅卿和面前落了下乘,如今傅卿和以她的救命恩人自居,她就是看她再不顺眼,也不能再找傅卿和的麻烦了。
而这一切,都是由于罗院使这个庸医造成的。
她本来就是火暴脾气,从小到大也没受过气,但是今天,却她的心里憋了很大一团火,她不能对着傅卿和发,就只好拿罗院使撒气。
她的话越来越过分,简直不堪入耳:“真不知道太医院养着你这样的废物做什么,这点小病都治不好,一点本事都没有,居然觍颜占着院使的位置,我要是你,羞也羞死了!”
罗院使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他气得浑身发抖,胡子都跟着抖动个不停。
傅卿和就觉得隆庆长公主嘴巴实在是太毒了。
“来人!给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听见“咕咚”一声,罗院使昏死过去,一头栽在地上。
“院使大人,院使大人,你怎么了?”那几个太医立马上前,扶人的扶人,号脉的号脉,掐人中的掐人中,折腾了半天,罗院使就是醒不过来。
驸马连忙让人抬了他躺到美人榻上,忧心忡忡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隆庆长公主有些害怕,罗院使该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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