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少腾从踩下油门的那刻起,脾气就已经上来了,这番动作做的一气呵成,根本没有半分犹豫或拖泥带水。余小西刚在车里被晃的那下还有点头晕,身子不曾站稳,腰身就被他压在了车子尾部。
天气转热,她的穿的其实蛮薄的,金属冰凉的质量透过布料传过来。同时下巴被迫抬起,眸子映进他略显冷峻的五官,问:“看到我跑什么?”
不知道的,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在拍电视剧呢。
余小西怔楞地看了他大概也就有一秒,然后反应过来,手用力地去抓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可是这个男人的手劲很大,不但抓不掉还把自己弄的很痛。
女生指甲长,她干脆狠狠地掐他。指甲嵌进他的肉里,他微微地蹙皱了下眉。她发现了,便故意掐得更深一些。转眼,他的掌心和手背上就呈满一个又一个的月牙印子,有的甚至已经见了血丝。
即便这样骆少腾也没有放手,他仰身看着她眼睛里露出那些得逞和不驯的光,就像在看自家驯养的野猫一般。心情也就莫名地好了,眼睛淬笑瞧着她,问:“爽吗?”
靠,他是有自虐倾向吧?
余小西郁闷了,因为发现她本来得意的攻击对他一点用都没有,掐着他的手力道松下来,因为她指甲还痛着呢。但她并没有老实下来,还是像以往一样极度排斥他,不,比以往更甚。
骆少腾被她闹腾的皱起眉,死死地压在车尾上,直至她一点都动弹不得。
“骆少腾!”她因为这番争执而呼吸急促,这下一点也不能动了,唯剩下一边喘着气一边仍用仇恨和排斥的目光瞪着他,因为他永远都有办法将她逼的暴走。
骆少腾居高临下地对上她的眼睛,问:“你还没有回答我。”骆少腾这人执着起来,没人可以违背他的意愿。
“不是你说让我滚吗?难道你忘了,你说永远都不要再看到我。”她放弃反抗,用冷冷的、漠然的目光看着他说,可能还流露出那么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委屈。
这个变化太快,骆少腾被她那样的目光盅惑了般,伸手,摸着她的脸颊,问:“余小西,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
这话里多少有那么点……怎么说呢?好像一直在等着她主动回来,或者说,之前那些让她滚、那些撕心裂肺的话,不过仅仅是他们普通的夫妻吵吵闹闹。
反正是这种错觉。
余小西眼睛在路灯的照射下,仿佛流露出一丝水光。然后那水光在眼睛里一点点凝聚着,好像随时都会溢出眼眶。在骆少腾面前,她就没有这样柔弱过。一个女人的柔弱,总是能轻易戳中男人的心脏。
骆少腾楞楞地看着她委屈的模样,不自觉地渐渐地放松了力道。当然,只是放松了些而已,并没有让她就这样跑掉的打算。
余小西直起身子,目光仍然瞧着他,那模样像有瞧一个久违不得的恋人。
骆少腾觉得今晚的她很反常,何止是反常,她这模样根本就跟刚刚躲着自己的模样判若两人。但是不可否认,这对他来说莫名地受用。
正在思索之间,脖子就被她突然主动搂住,接着软糥的唇也贴了上来。
骆少腾眼眸挑了下,是真的意外了!
两人离的那样近,他只看到她低垂的眸子,根根分明的睫毛,唇贴着他微凉的唇,开始是一点点地啄着,之后完全覆盖。随着湿滑的舌钻进嘴里,那股熟翻的甜味和馨香都让他心神恍惚了下。他撑在车上的手不自觉地拥上她的后背,正准备加深这个吻时,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骆少腾,去死。”随着这一声怒骂,余小西腿曲起往上一顶。那个瞬间他身体里虽然早已经拉起警报,下意识地躲开,却还是被她撞了下。
骆少腾人生将近三十年,大概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狼狈的时刻。他痛的眉头皱起,掬着身子去看站在离自己两米远的地方的余小西。
心里窝火地想:妈的,她这是想让自己下半辈子守活寡吧?
余小西攻击他时还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看着他仍然对自己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怨恨,便毫不犹豫地这样做了。
痛吗?
她看着他的眼神反应出最真实的冷漠,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骆少腾咬牙忍着痛,身子靠在出租车身上。脚下是因为两人争执时散落的文件,白色的纸张经过风一吹发出哗哗的声响,堆积在轮胎下。
他脸色阴郁地盯着余小西离开的背影想,今天这事,他跟她没完了!
余小西自然能感受到他投射在自己后背上的目光,她承认她刚刚是冲动了,可是她真的很早、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得逞而已。
步行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心情一直都蛮好的,开灯,然后到阳台去收晾晒的衣服。嘴里还哼着歌儿,把衣服一件件叠起来的过程,想到骆少腾倚在出租车上的那张脸,她就噗哧一声笑出来。
只是笑着笑着,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因为她猛然惊觉,自己好像太得意忘形。今天逞一时之快惹了骆少腾,如果他瑕疵必报,岂不是违背了自己最初的意愿?
好心情顿时跌落谷底,甚至忐忑起来。衣服也没心情叠了,弄成一团扔在沙发上。
“真是……”这种心情一直维持到半夜,睡不着的余小西从床上坐起,耙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真是懊恼到发疯。
不用说,这一夜余小西又没有睡好。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在祈祷,祈祷他骆大少别被自己真的踢坏了,然后最好得个失忆症什么的,把昨晚上的事彻底忘掉,最好这辈子都别记起余小西这三个字。
上班的时候头都有点疼,急匆匆赶到事务所去上班。整理文件的时候,发现更悲剧的事情发生了,关于那个技术侵权的文件夹不见了。
思绪从昨晚拿了资料开始往后想,一直想到她跟骆少腾那段。
难道文件掉在出租车上了?
因为没有记住出租车的车牌,便只能侥幸地打去出租公司的服务台询问。
那头也只能说给找找,让她等消息。
——分隔线——
“骆少,早。”
“骆少,早”
“骆少。”
彼时的骆少腾,一早则是神精焕发地出现在飞凰集团。他在一路员工的道早安声中,乘电梯来到顶层。秘书马上站起来,拎起咖咖和ipad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骆少。”送上咖啡的同时,秘书已经规矩地站在办公桌前,然后将夹在腋下的ipad拿出来报告今天的行程。
骆少腾伸手捏着咖啡杯耳轻呷了一口,并没有听到秘书的报告声,不由皱眉去看。只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背上,昨晚上被掐的伤并没有处理,所以清晰的月牙印子还落在上面。
“骆少你受伤了?”秘书问。
“嗯。”骆少腾难得地应了声,然后低头去拿文件。
秘书楞楞地瞧着他,他那表情并没有像最近似的冷冷的,或是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然后偶会冷嘲热讽什么的,算是比较平和。如果是别人的话,这样略显平淡的神色应该是正常的。只是换成眼前的骆少腾,好像就有点不正常哦。
“我今天应该休假吗?”骆少腾看着她问,显然对秘书还有神游的状态有所不满。
秘书一个激灵回神,马上休整自己的状态,干练地报备他今天的行程。
五分钟后,秘书离开办公室后,背倚着关上的办公室门板,暗自抹了把汗。
“怎么了,吓成这样?”特助李志走过来,看着小丫头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没怎么。”秘书说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李志面露不解,然后敲了敲骆少腾办公室的门进去,一直走到办公桌前,喊:“骆少。”
彼时的骆少腾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几张文件端详,纸张表面有点脏,像是脚印。他本来就有点好奇,细瞧便一眼瞧见了委托余小西打官司的那家公司图标,不由心头一跳。
“看来你知道?”骆少腾撇了他一眼,显然并没有放过他脸上心虚的表情。
“前不久,见过少奶奶一面。”李志回答,接触到骆少腾的眼神,后背莫名地起了一层冷汗。
再说余小西那边,文件掉在外面可不是小事,尤其里面包含对方公司搜集来的新证据。无疑,余小西这是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一上午都在焦头烂额中渡过,还好,最后还是找到了那个司机。
前天晚上的车子并没有实质性的相撞在一起,有些磨损也是正常的。据说,司机从驾驶室里回过神来时,就看到两人吻在了一起。
后来余小西走了之后,骆少腾那天倚在他车边脸色阴郁了很久,司机下车后看的心里发悚,连质问和赔偿都没敢开口。直到骆少腾离开前递了张名片给他,让他打上面的电话联系。
司机照做了,回忆着当时没多久一个年轻的男人就来了,不止报销他所有的修车费用,甚至还出手阔绰地给了他一大笔钱作为精神补偿
“名片呢?你还留着吗?”余小西问。
司机感觉出眼前这个女人跟骆少腾关系不一般,也不敢轻易得罪,就老实把名片递给她了。
飞凰集团特别助理:李志
看着上面的字样,余小西仿佛也不意外,最后她将名片还给司机,道了谢便让他走了。
余小西犹豫再三,便打了李志的电话。心里总是想着,给他打电话总比去招惹骆少腾好很多。
“少奶奶。”李志一直都很客气,直到她试着委婉地提起昨晚自己遗失的资料。
“你见过没有?”她问。
“资料在骆少那里,他说少奶奶如果想要,可以直接跟他联系。”李志便直截了当转达骆少腾的话,彻底断了她心存侥幸的愿望。
联系个头,她是不想活了才跟他主动联系。
余小西听到的时候,真是想要爆粗口,不过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她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也知道这件事本来与李志就没有多大关系,道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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