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这是她网购的安眠药,她最近网购了很多东西,刚刚烤箱里用的那些,都是她网购的。霍许大概以为这是正常的兴趣爱好,也没有拦她,她就买了些安眠药和除草剂。
外面有声,她跑到窗口一看,霍许的车队进了大门,正远远开过来,她的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可不敢让他发现了,自己辛辛苦苦伪装正常这么久,她连忙跑到桌边,把安眠药都从里面抠出来,稳稳的倒进水壶里,她拿着长柄的勺子,搅着。
放下心来,这样,等会她说要去野餐,水里面有安眠药,蛋糕里有除草剂,一起吃下去,无色无味,死的不会太难看,也不会太痛苦。她是不想活,可是跳楼和拿刀戳自己,她都觉得做不到,想了好久,才又想到这个比较不受罪的死法。
她拿出一个包,妈咪包,人家生孩子之后用的那种,她把水壶装进去,把自己的遗书也不忘从床垫下面翻出来,都皱巴巴不能看了,她摇头,又揣上本笔记本,还是上次“借”霍许的。管他呢……她一背包,穿着自己新网购的大衣就下楼去了。
一进厨房她就傻了,她的蛋糕呢!
料理台上空空的,她顿时惊悚地大喊起来,抓着旁边的佣人,指着空空的那块,“蛋糕呢?”
那佣人好像听明白她的中文一样,指着楼上说,“mat。”
南音拔腿就往楼上冲,见人就问阿麦在哪儿。他正在樊诚那里,架着脚坐在窗前椅上,吃着小蛋糕,“你真的不吃?——还挺好吃的。这个没良心的,害你腿断了,也不来陪你说说话。”他吃完一个,又吃起第二个,“还有心情做蛋糕,听说她最近天天做。这是什么女人呀我真是无法理解——怎么失恋好的这么快?”
话音刚落,一阵疾风般的脚步声,咚的一声,门被撞开。
阿麦手里的蛋糕掉到地上,樊诚坐在床上看着门口,南音眼睛瞪的吓人,看着阿麦喊,“你吃了?你真的吃了?”
阿麦皱眉,不紧不慢说:“吃你个东西,至于急成这样,你看看床上的,认识吗?让人家在这住是想你照顾下病人。”
南音哪里同他废话,冲到窗子旁的桌上就急急数她的蛋糕,“4.8.12.16.18.19……20呢?”她看着阿麦,掐住他的脖子喊,“你真的吃了一个?”
阿麦连忙抓住她的手,“这是干什么?”
南音伸手去扣他的喉咙,“那里面有除草剂!”
呕——阿麦一个反胃,飞快往洗手间冲去。
南音急的追到洗手间,隔着门对里面喊,“我这就去让他们给你叫医生,不是百草枯,你暂时应该还死不了。”
樊诚看着南音,嘴角挂着笑,阿麦并不是贪嘴的人,平时放在他面前蛋糕他也未必吃,想逗逗这女孩,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医生来的很快,为了安全,带着阿麦去医院洗胃。
霍许的书房里,他看着低头认罪状的南音,简直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把自己一左一右的人,都给折进去了。
南音说:“我怕弄脏你的地方,本来要带走的。我做东西的那些,烤盘,蛋糕盆,我也都扔了。谁知道他会吃。他平时都不吃这些的。”她很委屈。
霍许不知说什么好。她整天折腾自己,那天来的时候穿的淡黄色缎子鞋,现在已经半脏,加上她里面一直穿着的裙子,裙摆也磨损严重,给人一种落魄的感觉。
他说:“你都知道网购了,买大衣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给里面买件衣服?”
南音扣了扣身上的衣服扣子,看向他说,“买衣服和这段时间网购的钱,花的是我三哥的,我已经不想活了,还花钱买什么衣服,买这件大衣是因为我太冷了。里面的还能穿。”
霍许一怔,而后忽觉一阵胃痉挛,这女孩怎么这样呀?!
他望去窗外,这都快三周了,如果那边人想找她,早该有信了,可这么久,连一个电话也没有。那就是人家真的想和她分手了。分手就要死吗?……实在令人看不顺眼。
他转头来,看着南音说,“我明天带你出去,如果过了明天你还想回家,我就让他们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