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雪刚坐稳,就有人送上了两杯茶,纪雪是太守的千金,自然是识货之人,从那茶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她就闻出那是上等的乌龙茶,这乌龙茶就连她父亲一年之内也是难得喝上几次,想不到张重玄居然拿这么名贵的乌龙茶来招待她,心里也是一甜,就想问神医在哪时,张重玄的声音从里堂传了出来:“纪大小姐居然私自跟踪我来到兴城,要是让你爹知道了,我想你爹肯定饶不了你吧。”
纪雪听到张重玄的调侃声音,心中就有气道:“要你管。”一旁的小翠拉了纪雪一下,示意纪雪说话客气点,她们是在张重玄的医馆里。
张重玄哈哈一笑,不客气道:“是吗?我根本不想管你,只是看你可怜才让你进来喝杯热茶的,你一喝完就给我出去吧,我们济世同仁堂这种小馆子是容不下你这种千金大小姐的。”
“谁稀罕啦。”纪雪刚拿起茶杯要喝一口,听到张重玄的话,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拉起小翠就要走,这时济世同仁堂门外却响起了整齐有致的脚步声,纪雪往窗外看去,只见窗外黑乎乎的站了一大片黑衣人,他们个个都手持火把和一把在黑夜里闪着冰冷刀光的精钢大刀,黑头罩下的一双黑眼,一脸杀气的盯着济世同仁堂里面。
“小姐……”小翠有点害怕道。
纪雪没有理她,而是直接走到三边的窗子上一看,这一看她那精致的瓜子脸上也露出了动容之色:“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济世同仁堂居然用那么多人来围,看人数,不会少于一千多人啊!”
济世同仁堂的人也早就发现异常了,纷纷乱了起来,顿时整个济世同仁堂都变得鸡飞狗跳,纷纷找地方躲,就连风化云派来守护济世同仁堂的十多个打手也在那颤抖着。张重玄正想出声稳定众人时,纪雪却大声吼道:“慌什么慌,他们只是围住济世同仁堂,你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啊,如果他们要杀你们,那用得着这么多人,你们丢人不丢人。”
纪雪见众人没有理她,朝一旁的小翠喝道:“小翠,去把门关上。”
“是,是。”听到纪雪的话,小翠一步一步挪向门口,把门给关上了。纪雪则在此时爬上了大厅的药桌子上,伸手把帽子一拖,头一甩,如黑珍珠般的秀发甩了出来,厅内抱括济世同仁堂的人在内的三、四十人基本上都是男人,见到露出女儿面目的纪雪都纷纷一惊,为她的美貌震惊,为她的沉着震惊。
纪雪指着边上最近的一个大汉喝道:“你看看你,一个那么大的男人居然抖成这样,你说你算什么,还腰配大刀,难道你那刀是用来切菜的嘛,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给我拿出一点男子汉气魄来。”
纪雪说着又指着躲在桌子下的一名医生,道:“那个躲在桌子下的,你别抖了,看你一身打扮,你应该是济世同仁堂的坐堂医生吧,我说你这也算是医生吗?医生下针讲究要稳要定,就你这样,一看就是个庸医,丢黑帘神医的脸。”
一个陪着老婆来看病的病人听到纪雪忍不住笑了,他这一笑,纪雪把眼光转向了他,一脸不屑道:“笑什么笑,你还有什么资格笑,你看看你,那么大的人,居然死命的抓住那个女孩,你以为她是救命草啊,她是女的,你看看你,你不保护她就算了,你还想他保护你,你算什么男人。”
被那男人当草抓着的女人听到纪雪的话,也反应过来,伸手就朝那男人一巴掌,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厅中响起,四周的人都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女人此时开口了:“枉我跟你七年,累死累活的帮你整理家务,你一出事就这样,这日子没法过,算我看错你了,明天我就回娘家。”她说这话时,也没想还能不能活到明天。
那男人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说完她后就哭了起来,一时也感觉自己窝囊,站直了身子,坚定道:“娘子,别哭,他妈的我李四不是人,我错了,今天晚上我豁出命了,就算是死,也要保护你,做一个真正的男人。”说着走到了打手面前,道:“把刀借我。”
那个打手看着面前瘦不拉几的只能看见排骨的中年人,手下意把刀解下要递,递到一半,倏得又收回刀,大声叫了起来:“妈的个呸子,不行,这刀我要用,等下要是他们来,老子拼死也要砍死几个人,操。”说着往边上椅子一砍,他这一刀是愤慨而发,刀虽不是宝刀,可是椅子还是应声而断,居然一分为两半,站在他边上的打手见此,心中的血液感到沸腾了起来,把手抽出来一举,吼道:“操他老母,跟他们拼了,拼死也砍几个。”
“好,跟他们拼了。”厅中三、四十男的在纪雪一翻说下,居然头脑发涨,就想跟外面一千多人来个同归于尽。
在里堂的张重玄对大厅内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显然那纪雪是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虽然张重玄成仙多年,早就到了古井不波的境界,不过也为这一出闹剧感到哭笑不得。
这时,外面传来了喊话声音。这个声音让人听起来像是鸭子在叫一样难听,不过声音洪亮,却能清晰的传了进来:“黑帘神医,别以为你开个医馆就了不起了,还和我们抢赌馆的生意,你不是不出来见人吗?今天你要是不出来,我们就把你这个破医馆夷为平地。”这说话之人是兴城第一赌馆四方赌馆的主管李奉然,平时四方赌馆收账都是由他出马的,总是摆出一副耀武扬威的狗德性,早就有许多人看他不惯了,只是因为他是兴城三大赌馆老大的亲信,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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