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微微抿唇,点头。
他为什么一定要带她来这条幽静小路,走了这么深听到她要回去也还要带她再往前一段。
片刻后,视野里出现一间木屋,木屋没门,屋前缠满藤蔓,藤蔓上开着花。
男人进去拿了什么她没看清,只见他出来时解了解袖扣,朝她一步步走来。
徐清蝉下意识后退一步,清眸里的一丝紧张落进男人眼里。
祁肆静默看她,动唇问:“害怕?”
害怕什么呢。
他不明白。
徐清蝉眨眨眼,对视上幽邃黑眸。
眼睛是最能看人的。
看到他眼里的坦然,那颗胡思乱想的心有了安定。
并为自己刚刚的一系列心理活动羞愧。
“我,在想这边会不会有蛇。”
“没有,放心,定期有人检查。”
“喜欢玫瑰吗?”
“……嗯?”
祁肆把花匠做工的剪刀放进她手里,“最近开了很多,去挑自己喜欢的带回去。”
徐清蝉这才发现木屋的后面是玫瑰园入口,一进去,她被眼前的景象美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去形容呢。
像天边晚霞落在地上,渲染成辽阔的人间花海。
玫瑰开得艳丽,晚风一吹,扑面而来的香味令全身的细胞都舒张,置身于偌大的幸福中。
即便是不爱花的人看见这么大一片玫瑰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头顶是辽远的银河繁星,眼前是热烈绽放的绚丽玫瑰。
男人欣长的身影立于万千玫瑰前,眉眼专注看她时,徐清蝉觉得浪漫一词有了具象化。
不知为何,明明该感到欣然幸福的氛围里,内心深处竟生出一分悲悯来。
不要这么好。
不要。
她会抓不住的。
这份不安让人感到眩晕。
如果一切只是一场黄梁大梦,祁肆这个人只是她幻想出来的,梦醒之后她要怎么继续背着灵魂前行。
那她宁肯不要这么幸福。
徐清蝉眸光深邃,默默看着男人硬朗的五官轮廓,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呼吸轻得不行。
慢慢抱住他。
“你不喜欢我也可以,”她语气很轻,轻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但你要活着。”
哪怕我们身为陌路也好,你得站在这儿,给我一份念想。
抱住他才能提醒她祁肆是活着的,这11年的认知都是误解,他没有失足落水,他不是她幻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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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要熬夜码了